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军事历史《绝世权臣》,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夏景昀夏云飞,是网络作者“皇家大芒果”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江安县城郊的劳工营中,罪囚苟延残喘。头顶的烈日,手中的土筐,监工的鞭子,一点一点,煎熬着寿命。直至一道来自另一时空的灵魂到来。于是,一人镇朝野,两手压南北,四面俯首,八方敬畏,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大夏第一权臣,夏景昀,字高阳,号“大夏王朝不落的太阳”。......
主角:夏景昀夏云飞 更新:2024-04-27 11: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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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景昀夏云飞的现代都市小说《绝世权臣精品阅读》,由网络作家“皇家大芒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军事历史《绝世权臣》,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夏景昀夏云飞,是网络作者“皇家大芒果”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江安县城郊的劳工营中,罪囚苟延残喘。头顶的烈日,手中的土筐,监工的鞭子,一点一点,煎熬着寿命。直至一道来自另一时空的灵魂到来。于是,一人镇朝野,两手压南北,四面俯首,八方敬畏,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大夏第一权臣,夏景昀,字高阳,号“大夏王朝不落的太阳”。......
他没有直接押注,而是开口问道:
“这个其他是指只要是除了这上面的人得了文魁,都可以算赢?”
在得到赌坊的人确认之后,夏景昀掏出十两银子,“我就押这个其他!”
小男孩目光看着最末一行,高兴道:“我知道了,如果押其他的这个男人赢了,他就可以拿回一千零十两银子!”
“你错了。”锦衣男子微笑道:“这意味着他这十两银子没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夏景昀的背影,轻笑一声。
这等人他见得多了,只看着能赢的钱,却不想能不能赢,到头来只能将底裤都输了。
.....
夏景昀押了注,走回冯秀云面前,“大人,我已经押了,就按方才所言,输了算我的,我凑钱还你,赢了咱们对半分。”
冯秀云微微一笑,“不用,这钱就当我给你的,不用还了。”
夏景昀也没多说,埋个钩子在这儿。
等今后真赢了不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给对方送钱了嘛,说不定平反的事情就有着落了。
虽然只是个宫中女官,但毕竟是宫里人啊,拿捏一下地方县令那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有了那五百两打底,到时候他也有勇气请对方办事了。
夏景昀告辞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冯秀云微微叹了口气。
她也没几个钱,靠着宫中俸禄和赏赐,积攒了些家底,这一趟带出来一半搜罗字帖又花了不少,手上也就剩个几十两了,这一下子又花了十两。
罢了,就当是买那副字的钱吧,说起来自己还赚了。
至于夏景昀能买中这件事,她压根就没想过。
且不说赌场设定的赔率那都是有讲究的,哪儿能让人这么轻松以小博大赢走。
事实上光是看着这些参加者的名字,就很难让人生出文魁会旁落的想法。
她才来不到月余,那块牌子上的名字就听了好些个。
江安县第一才子曾济民,明泉大儒的曾孙林飞白,为首那位郑天煜更是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什么太守之子,人中龙凤,文采冠绝同侪,泗水州第一公子之类的,有这样的人参加,从真才实学,到背景脸面,这个文魁都是他的,逃不掉的。
......
成功报了名,回到家中,夏景昀便一头钻进了屋子,开始梳理起了自己脑海中一切关于文学的记忆。
夏家听夏宁真说他堂哥要去参加文会,众人先是愣住,接着便是一阵无奈和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夏家被恶人盯上,成了罪人,如今他也正该是安心准备秋闱的时候啊!
“这孩子,就咱们现在这样,有大人愿意帮我们,我们要点钱或者干点啥不好,去参加什么文会嘛!”
伯母夏张氏主打一个心直口快,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夏宁真立刻出来主持正义,给了母亲一记暴击,“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那是二哥自己的本事,二哥已经把我们从劳工营救了出来,我们现在吃穿用度都是二哥给的,人家去参加个文会怎么了?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呢!”
夏张氏登时耳根子都红了。
“去去去!你个死丫头,存心气死我是吧!滚去跟你哥杀鸡去!”
夏景昀的母亲夏李氏坐在一旁摘着菜,默然无语。
夏张氏连忙过去解释,“弟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听那死丫头胡说。”
夏李氏勉强扯了扯嘴角,“嫂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事的。”
夏张氏起身坐到她的旁边,牵着她的手,“弟妹,我看高阳那孩子就是闲着没事,高阳虽然如今变好了不少,但学识文采还是就那样,去文会也就是去凑数的,还能真的比过那些读书种子不成?”
夏李氏幽怨地看了自家嫂嫂一眼,都快哭出来了。
傍晚,夏景昀基本捋了个大概,母亲夏李氏端着一碗放着鸡腿的鸡汤进来,看着他埋头苦学、奋笔疾书的样子,抹着眼泪就出去了。
给夏景昀弄得一愣一愣的。
......
第二天,夏景昀出了门,一路朝着县衙旁边的文会会场而去。
来到目的地。
一座高高的台子搭在一头,红绸铺地,彰显出喜庆和尊贵。
台子上摆着几个案几和椅子,想来是给那些声名赫赫的大儒坐的,用来主持文会,评判优劣。
场地两侧是观礼台,各自摆着几排椅子,这应该就是留给观礼的权贵们的了。
场地正中,渐次摆着四张宽大的案几。
每个案几之前,摆着一张椅子,就仿佛通向高台之上,需要过这四关一样。
虽然不知道这是要干嘛,但肯定这就是文会的核心场所了。
在高台正对的另一端,则是一排排的长条凳,不用说,这就是给这些参加文会的书生学子用的,因为里面已经三三两两站了好些个书生了。
夏景昀交了报名凭证,成功被放了进去。
里面的人瞧见一个生面孔,便有自来熟的人主动上前攀谈,“兄台,在下江安县徐大鹏,字伯翼,这厢有礼了。”
夏景昀迟疑了一下,“万福县夏景昀,字高阳,见过徐兄。”
这名字也是陌生,徐大鹏便问道:“高阳兄如今师从哪位大儒啊?”
夏景昀笑了笑,“在下就是来见见世面,比不得诸位高才。”
徐大鹏态度也客气道:“哪里哪里,都是共襄盛举嘛!”
“伯翼兄谦虚了。”夏景昀笑着问道:“请教伯翼兄,这文会都有些什么活动啊?”
“瞧见那四张案几了吗?分别是字谜、对联、数算、吟诗。前三关都是雅趣,最终要以诗文定胜负。”
瞧见夏景昀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懂,徐大鹏的语气也变得随意了不少。
正说着,忽然身边一阵骚动,好些人都站起身来。
夏景昀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样貌普通的年轻书生走了进来,已经进来的书生里至少有三分之一都迎上去恭敬行礼,“子泽兄!”
徐大鹏也面色一变,“哎呀,光顾着跟你聊天了。”
说着便快步迎上去,“徐伯翼见过子泽兄!”
那位年轻书生温和回礼,然后平静地在第一排坐下。
夏景昀小声道:“伯翼兄,这谁啊?”
徐大鹏解释道:“此乃我江安县第一才子,曾子泽!今年文魁大概率他有希望拿下。”
夏景昀一听就立刻反应了过来,哦,一赔二那个。
“他拿文魁?你们真当州中无人吗?”
二人旁边一位刚才没有起身行礼的书生冷冷一笑,“他曾子泽不过是灌云先生一个普通弟子,此番整个泗水州大才云集,群贤毕至,他凭什么拿文魁?”
徐大鹏这种性格,对嘴炮从来不虚,“凭什么,当然是凭真才实学啊!
怎么诗书文采还要看家世出身?那我们读书人还读什么圣贤书?去给权贵当狗就行了呗!
要是在开始之前就按名气定了顺序,还比个啥?直接宣布不就行了?”
“说得好!”夏景昀蔫坏蔫坏地在旁边拱火。
那书生面色涨红,“迂腐之极!懒得与你多说!”
这时一阵更大的骚动出现,一位头戴冠玉,身着锦衣,唇红齿白,仪态十足的年轻人在旁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这一次一多半的人都纷纷上前打着招呼。
夏景昀见刚才还跟个交际花一样的徐大鹏这次却没开口,诧异问道:“伯翼兄,此人是谁?”
徐大鹏眼神复杂,轻叹道:“我们泗水州在整个大夏朝一共只出过两位文坛泰斗级的人物。
一位明泉先生,一位观鹿先生,二人先后撑起了泗水州近三十年的文风鼎盛。
这人,就是明泉先生的曾孙,林飞白。”
哦,一赔一那位。
夏景昀了然点头,继而疑惑道:“既如此,为何伯翼兄不去打个招呼?”
徐大鹏压低了声音,“不过一仰仗父辈余荫之人,真才实学不过平平,我看他不起。”
夏景昀立刻表明立场,“我也最看不起这种不学无术的米虫了!”
“诶!倒也不能这么说,他倒算不得米虫,只不过是德不配位,又自命不凡罢了。”
夏景昀看着他,忽然觉得今日偶遇这哥们着实有点意思。
他看着那林飞白与众人见礼之后,迤迤然走到了第一排,在与曾济民隔了一个位置坐下。
先前那位跟夏景昀和徐大鹏吵过架的学子慢慢回来,看着两人得意一笑。
“跟有些单纯可笑之人说一下,今日到场的四位大儒,有三位曾经在明泉先生手底下求过学。
剩下一位,也曾经多次受过明泉先生恩惠。”
夏景昀扯了扯嘴角,好家伙,裁判都是你们的人?
徐大鹏闻言也沉默不语。
此时大儒和部分来观礼的权贵们开始陆续进场了,刚刚肃静下来的场面登时又热闹了起来。
夏景昀也趁机问出了一个刚刚就十分疑惑的问题,“伯翼兄,不是听说有个叫郑天煜的人,是最有希望当文魁的吗?他在哪儿啊?”
徐大鹏低声道:“如今州中多盗贼乱匪,据说他正在州中游学顺带剿匪。
这一次文会,他很可能不会出现,不然,像林飞白那种人根本不敢对文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奢望。”
夏景昀心头一沉,“这个郑天煜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仲明公子是我建宁郡郑太守次子,州学教谕想收他当弟子都没资格,几位大儒教授为了收徒差点打起来。
多亏学正大人出面主持公道,自己收了他当弟子,这事儿才平息。
而且他身为次子,他大哥却已经公开表示,继承家业他才是良选,自己退出。
你说说,这得多厉害?”
夏景昀微微抚了抚胸口,“那还好他没来。”
徐大鹏诧异地看着他,调侃道:“怎么,你还怕他跟你竞争文魁啊?”
夏景昀立刻笑了笑,“做人,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徐大鹏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台子上,大儒开始歌功颂德,出口成章地称赞着当今陛下的圣治,国泰民安,海晏河清;
等几位大儒废话完,一个居中的大儒站起来,在一阵长篇大论之后,朗声开口。
“我宣布,此次文会正式开始!”
一声响亮的锣声,响彻整个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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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紧挨着文会会场所在广场的旁边,有一座二层酒楼。
正是当初劳工营胡子监工心心念念的萃华楼。
本身就是县里最高档酒楼的它,因为此刻得天独厚的位置优势,自然成了许多没办法坐在观礼台,或者不想坐在观礼台的人的首选。
二楼临着广场,可以直接居高临下观礼的四个雅间中,此刻都坐着人。
靠右的一间,一位风姿卓然的女子正凭窗而立,相貌自是一等一的好。
但更妙的是脸上那清冷如仙的神情,搭配上弧线饱满婀娜的诱人身段,营造出一种奇异的美感。
此番德妃省亲,权贵云集江安,朝廷跟着布置了许多事宜,这位便是京城冠绝天下的青楼业前来泗水州的花魁。
凝冰姑娘。
“姑娘,这一个小县城的文会有什么好看的,这些日子你接待那些土包子就已经够委屈的了。”
一旁的侍女一脸心疼,突出一个为主子着想。
花魁凝冰神色依旧高冷,淡淡道:“左右闲着无事,当乐子看了。”
而在她们俩这处房间旁边,三位衣着一看便是不俗的中年男子围坐在一张方桌三面,都将目光投向文会场中。
再旁边一间,云老爷子跟苏师道悠闲坐着,一边小杯慢酌,一边望着会场之中。
而最边上的另一间,冯秀云凭窗而立,目光准确地在人群中找到了夏景昀的身影。
你还能给我惊喜吗?
.....
夏景昀也好奇地看着,瞧瞧这个文会到底是怎么玩的。
简单来说,每张案几对应一关,每一关有守关之人。
当参与者到每一关前,收官之人会取出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十块牌子,从中翻取一个,而后根据题面作答。
答对通关,答错淘汰。
通关者来到第四关,选题作诗,根据诗文水平评比优劣,最后胜出者为最终文魁。
在一众学子的陆续参与之后,身为东道的曾济民也起身出场。
前三关,这位被称作江安县第一才子的曾济民一趟而过,不带半点滞涩。
每一题都能在最短时间内答对,引得四周的围观群众,连连叫好。
当他最后以励志为题,缓缓吟出最后的诗句,更是迎来满堂喝彩。
“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
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无一点尘。
活水源流随处满,东风花柳逐时新。
金鞍玉勒寻芳客,未信我庐别有春。”
.....
“好!”
当这首诗通过大嗓门传出,又被守在楼下的手下誊抄飞速送入房间,苏师道忍不住一拍桌子,叫了声好。
“好一句活水随流随处满,东风花柳逐时新!
将读书之趣写得妙趣横生,淋漓尽致!
我以为江安曾子泽不过一勤学之士,如今看来,实是坦荡纯粹,当得起一句真读书人!”
云老爷子端起酒杯,“当浮一大白!”
......
花魁凝冰的身旁,侍女惊讶道:“姑娘,这个人好厉害呀!”
凝冰依旧面容如冰,“中人之姿罢了。”
她对那句寻芳客颇为不满,寻芳怎么了?
你想寻芳还没资格呢!
......
至于冯秀云,对谁表现得好都不关心,她只关心夏景昀的表现。
不过从现场人的反应来看,这个曾济民确有几分真才实学,夏景昀想要夺得文魁怕是难了。
当曾济民返回座位,在徐大鹏等人的带头鼓动下,一时间掌声雷动,场面第一次达到了高潮。
在曾济民出场之后,夏景昀依旧没有动弹,他的目光就盯着林飞白。
林飞白果然站起了身。
只见他缓缓来到第一个案几前,朝着老先生行了一礼。
老者和之前一样伸出手,朝刚才新换上来的托盘示意。
夏景昀却是瞳孔微微一缩,那老者的动作虽然和之前一样,但这一次的手未免放得低了些。
虽然低得不多,但在夏景昀这个以前没少搞过暗箱操作的有心人眼里,这个示意的动作,多少有了些指点的意味。
而最关键的,林飞白还真就拿了他指尖所示意的那一块。
不出所料的,接下来的三关,林飞白都如先前的曾济民那般一趟而过。
而且,在第三关的数学题面前,更是压根不用草稿纸,小手一背,在众人面前展示着自己华丽强大的心算能力。
却没想到已经被夏景昀看穿了丑陋的屁股。
过了三关,林飞白也已经蓄力完成,稍作沉吟准备奉上自己的大作了。
他拿到的,竟然也是励志这个题目。
所有观众明白了,对方就是奔着曾济民来的!
果然,林飞白微笑道:“先前子泽兄一首爱书劝学之诗令人赞叹,小弟不才,也以一首劝学诗相和,希望子泽兄雅鉴。”
说罢,他轻敲折扇,缓缓念诵。
“少年易学老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这诗一出,夏景昀的身边登时响起了几声轻叹,接着场内外便响起一阵欢呼。
这首诗从切题与文学的角度而言,确实可以说比方才曾济民的那首更好。
......
“姑娘,这个林公子好厉害啊,长得也好看,文采还这么好,感觉不比咱们在天京城见过的那些公子差呢!没想到在泗水州也能遇到这样的人物。”
侍女站在一旁,眼睛都亮起了星星。
花魁凝冰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绣花草包一个,没什么本事。作弊的本事倒是不少,呵呵。”
另一边,看着会场中的情况,冯秀云深坐蹙蛾眉,担忧溢于言表。
曾济民、林飞白,一个比一个厉害。
就算郑天煜不来,夏景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能做出比得过他们的诗来?
甚至,会不会都没有资格作诗?
隔壁雅间,云老爷子伸出两根手指,夹起一颗香酥蚕豆放进嘴里,“怎么样?对夏景昀还有信心吗?”
他更爱书法,夏景昀的书法那是毋庸置疑的了,哪怕今天在文会一败涂地,他也愿意收下这个可能开创一个流派的大弟子,赢得身后百世之名。
苏师道平静道:“我相信一个能写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人,不会是个庸才。”
文会场中,林飞白心满意足、胜券在握地坐回座位。
听着耳畔的欢呼鼓噪声,看着林飞白那副天下第一的样子,徐大鹏义愤填膺,愤怒道:“不行,我不服,我要去出告他,告他作弊!”
夏景昀将他拉住,“你向谁出告?”
徐大鹏下意识看向台上的大儒,旋即如同被扎破了的气球,瞬间泄了劲儿。
林飞白串通的就是这些人,让他们自己查自己吗?
“别这么灰心嘛,你不想让他得逞,办法又不是没有。”
“你我下去,拿下文魁,林飞白不就计划落空了吗?”
夏景昀平静的一句话,立刻就徐大鹏死寂的心又活泛起来。
徐大鹏正要说什么,忽然从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嚣。
喧嚣声中,一阵马蹄声陡然临近,而后马蹄声一停,旋即便有一爽朗的笑声响起。
“哈哈!各位,抱歉,在下晚来一步!”
声音入耳,一个龙行虎步,英姿勃发的年轻书生走入了众人的眼帘。
样貌英俊,面上和衣衫上都尚有尘土,但那豪迈从容的气度,却如一柄王道之兵,怎么遮都遮不住。
一阵整齐的惊呼声霎时响起,连同台上大儒们都齐齐站起了身。
来人正是泗水州第一公子,建宁郡太守之子,州学学正弟子,郑天煜。
只见郑天煜朝着四方都行了一礼,然后朗声道:“先前路遇一伙盗匪劫掠百姓,费了些力气才将其尽数剿杀,故而迟到,并非有意轻慢,还望诸位见谅。”
这话一出,郑天煜衣衫上的尘污和面色上的憔悴,瞬间都变成了勇者的勋章。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不愧是郑公子啊!”
中央高台上,一个大儒也一脸欣赏地笑着道:“仲明,无需多言,先坐下歇歇,稍后大家一起听你的大作!”
郑天煜笑了笑,“既然来了,这会儿坐下,岂不是让大家失望久等。
既是为娘娘庆贺,我也自当竭力,今日是怎么玩的?”
这般骄傲的话,偏偏在他自信地说来,却不让人觉得有什么狂妄自大,仿佛就理应如此一般。
在所有人下意识屏气凝神的注视下,不论是先前表现亮眼的曾济民还是后来一枝独秀的林飞白,此刻都仿佛皓月旁边的星辰,黯淡无光。
听人简单讲了一下规则,郑天煜笑着点头,“颇有几分意思。既然是两人同行,决一胜负,那谁愿与我一道?”
一旁的人笑了笑,“郑公子,您自可独行,谁敢跟你一道啊!”
“话不能这么说,规矩就是规矩。”
郑天煜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书生,随意点了一位,
“这位兄台看起来有些面生,如未下场过的话,可愿与我一道比试四轮?”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微微一怔。
夏景昀自己则面无表情,心头却是警兆大生。
因为,郑天煜指的竟然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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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杀伐果断,当遇到真正触及底线之事,亦能展露出女子难有的果决;
更不用提她那风华绝代的姿容,不知道刻进了多少男人午夜的幻梦。
一路走入大帐,随行宫女们已经将大帐铺设好了。
虽然是大帐,但内里却并不简陋,一应陈设俱全,德妃在软榻上坐下,朱唇轻启,声音清越之中带着几分温柔,如黄莺娇啼,煞是动人,“今日父亲可有信来?”
一旁那位容颜清冷的女官笑着道:“再有两日就快到了,娘娘还这般思念呢!”
德妃微微一笑,美眸之中闪过追忆,“离家愈近,乡情更浓,也就这一封封信,可以慰藉这漫漫长路了。何况父亲年纪也不小了,做儿女的岂能不关心。”
女官轻笑道:“这点娘娘尽可放心。听说冯主事在江安城中,为老太爷物色了一名能说会道还擅书法的年轻人,这些日子将老太爷哄得十分开心,常笑使人寿,老爷子无需娘娘挂怀呢!”
德妃脸上笑意一敛,冷冷地看着一旁的女官。
女官大骇,连忙趴跪在地。
“再有下次,掌嘴二十!下去吧!”
女官连连磕头,膝行倒退而出。
安静的大帐中,德妃的面容恢复平静。
但想起最近父亲信中屡次提起的那个少年,一缕不快渐渐升起,然后在怀疑和防备的浇灌下,迅速膨胀。
“恭迎娘娘!”
江安城外十里,以云老爷子为首的泗水州权贵,齐齐跪下,山呼口号。
阵仗声势,宏大惊人,场面隆重至极。
德妃云清竹从马车上缓缓走下,丽色盖过漫江秋水碧透,艳光压下满山层林尽染,让久居这偏远一州的官吏士绅们终于感受到了几分中京城的煌煌贵气。
德妃走上前,先将父亲扶起,接着又将州牧扶起,然后再朗声道:“诸位平身,有劳诸位远道相迎,本宫感激不尽!”
众人陆续站起,昨日赶来的泗水州州牧卫远志笑着道:“娘娘省亲,那是我泗水州之大事,我等迎接,实乃我等之幸,不敢当有劳之言。”
德妃熟稔地跟几位州郡最主要的官员客套了一下,温言勉励几句,然后便牵着父亲的手,返回了马车。
众人也各自回了队伍,一行浩浩荡荡,慢慢去往江安城。
宽大的车厢中,久未见面的父女百感交集。
云老爷子看着眼前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下意识地伸出手,但旋即又反应过来,想要缩回去。
但没想到德妃却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还主动将脸凑了上去。
“娘娘.......”
“父亲,人前自有君臣礼仪,但我云清竹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女儿啊!”
德妃笑中含泪,同样伸手抚了抚父亲湿润的眼角,“十余年不见,父亲也老了。”
云老爷子喃喃道:“是啊!老了,老了啊!”
父女二人就这么泪眼相对,脑海中不知道闪过了多少事。
有那时候尚且年轻英俊的他和尚且年幼的她,在府中嬉戏的场景;
有亭亭玉立的她和中年威严之色渐起的他,时不时吵吵嘴的样子;
也有已经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她,和初老之年的他,在征召入宫的钦差队伍前,痛哭惜别的画面;
在这些历历在目的场景和画面中,还有这个家中的主母、这个家中的长子、长嫂。
但他们都缺席了今日的重聚。
并将永远地继续缺席。
泪水经久不停,就像是在时光长河中回溯时激起的浪花。
“别哭了,一会儿还要跟大家见面,这哭红了眼睛,有失皇家风范。”
“失了就失了!”德妃哽咽道。
“傻孩子,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任性。”
云老爷子笑着打算揉一把女儿的脑袋,却陡然反应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提起儿子,德妃终于从离愁中挣脱出来,兴致勃勃地跟云老爷子说起他外孙的事情。
但没说几句,就又陷入了另一种牵挂当中。
好在云老爷子及时道:“别想了,来看看外面,看看这些景致,和你当年可有区别?”
说着他帮忙掀起帘子,德妃侧目望去,渐渐辨认出了这些曾经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山水。
谁怜游子意,人老山水新。
他们就像永不会老去的亲人,依旧停在原地,敞开怀抱等候着久别重逢的人。
“这是小盘山?”
“啊!这里,大兄以前还带着我和小蝶姐姐一起放过纸鸢!”
“这间茶铺居然还在?以前我们出去玩,最喜欢在这儿歇脚喝茶了!来人,去给这茶铺主人赏十两银子。”
一路上捡拾着记忆,浩荡的队伍缓缓开进了江安城中。
到了城里,一草一木变得愈发熟悉。
沿途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被手持长矛的兵丁挡住,朝这位江安城中历史上出过的最大人物,致以最响亮的问候。
德妃没有露面致意,这是沿途护送的无当军统领专门的要求。
她一向不会任性地给别人的工作增添麻烦,所以很老实地坐着。
队伍来到了县衙之外,德妃才再度走下马车,与一众官绅会面。
简单的寒暄之后,她将随行的文官介绍给了泗水州州牧,让他负责协调饮食住宿。
这支由朝廷礼部侍郎领衔的队伍,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将驻扎在江安县城之中,直至德妃返程,才会随之回京。
州牧卫远志自然知道这支队伍不只是单纯跟着来壮声势的,不敢怠慢,连声应下。
其余诸事也自有相关人员安排,欢迎晚宴设在明日,于是德妃便再回了马车,朝着她日思夜想的家中走去。
马车在云府大门前停下,看着宽大的府门和高悬的御赐牌匾,德妃微微出神。
云老爷子笑着道:“我跟你说了,爹爹过得很好,你在中京不必担忧。”
德妃也笑着点了点头,挽着父亲的手臂一起走了进去。
冯秀云和其余几位负责来打前站的宫人跪在门口,德妃走上前,伸手将她扶起,“起来吧,此行辛苦了。”
冯秀云恭敬道:“为娘娘效力,是奴婢的荣幸。”
德妃淡淡一笑,迈步走了进去。
冯秀云松了口气,缓缓站起,一抬头,却瞧见了一道居高临下的嘲讽目光。
这位与她同为尚宫台主事之一的女人,正是在之前取代了她位置,成为德妃娘娘随身侍女的仇人。
冯秀云脸色迅速归于漠然,仿佛没有瞧见这道目光,平静迈步跟上了队伍。
云老爷子陪着德妃在府中转了一大圈,看过了满是过往生活记忆的种种地方,也看过了那些新建起来的亭台。
瞧见父亲并没有什么穷奢极欲,德妃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凉亭中坐下,将随从远远赶走,父女二人聊了许多,仿佛都有聊不完的话。
云老爷子一拍大腿,“你还记得我给你写的信里提到的那个小子嘛!叫夏景昀的!”
德妃笑容依旧,“我从信中看得出来,父亲似乎对其很是推崇。”
“当然!”早有准备的云老爷子吩咐一声,然后道:“这小子很出色,爹爹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他更出色的年轻人。”
说着随从将一个盒子交给老仆,老仆走过来那个云老爷子,云老爷子打开,“你看,这是我跟他初见之时,他送给我的字。这字好吧?而且你再看看这两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那是瞬间就击中了老夫的心啊!老夫最放不下的,就是千里之外的你啊!”
德妃颔首微笑,“的确是好字,这番心思也是难得。”
对她这个位置的人而言,很少相信什么巧合,也会下意识地去怀疑许多事情。
但父亲这么开心,她也不至于傻到当场去与他争辩什么。
云老爷子却没看到这些,将卷轴一收,继续说起了夏景昀那些剩下的事情,想要给女儿留个好印象。
德妃笑着道:“如此人才,那我回头可得好好见见。”
云老爷子声音一低,“你在宫中,如今又有了皇子,或许要多考虑内外相辅,互为臂助之事了。”
德妃怔了怔,旋即笑着道:“父亲,如今说这些为时尚早。陪我再走走吧?”
“别急,还有个事,我求你一下。”
德妃连忙道:“你我父女,你吩咐就好,谈何求字。”
“你手底下那个女官冯主事,能不能赏给夏景昀?”
德妃脸上的笑容依旧挂着,“这的确是小事。但如今我也算秀云的娘家人,等我看看这位父亲推崇备至的年轻人之后再答应,如何?”
“好!那就这么说!我跟你说,这你放心,他绝对让你满意!”
父女二人慢慢走着聊着,又一起用了一顿温馨的午饭。
而后云老太爷自去忙活,德妃也终于腾出手来,处理自己的事情。
她坐在自己的房间中,一个老嬷嬷站在左边,随侍女官范月娇站在右侧。
德妃端庄地坐着,开口道:“让冯秀云进来。”
房门打开,冯秀云迈步而进。
“这一趟,你的事情做得很不错。”
德妃平静的话,传进冯秀云的耳中,她心头一喜。
宫里谁不知道,娘娘是有功必赏。
但旋即却莫名感觉有些奇怪,此刻的喜悦,似乎并没有曾经想的那般浓烈。
“差事办得好我自有奖赏,但我现在想问你另一件事。”
冯秀云心头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请娘娘吩咐。”
“那夏景昀可是你引见给我父亲的?”
冯秀云松了口气,若是夏景昀的话,那应该问题不大。
那人除了爱逛青楼,别的哪样都没问题。
“奴婢知晓老太爷喜欢字,便想着搜罗一些好字,其中就有他的一幅字,他也因此与老太爷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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