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小翠带着职业微笑走向杜飞。
“小翠！
我的小翠！”
杜飞激动了。
小翠不是一个很美的女人，也不是一个身材很好的女人。
她眼角有了岁月痕迹，脸颊有些憔悴，全靠胭脂水粉遮盖。
但杜飞就是忘不掉这个女人！
当小翠带着胭脂香气走到面前，杜飞伸开双臂一把搂在怀里。
吧唧吧唧亲了几口，激动的说了起来。
“我的小翠！
我的梦想！
我的月亮！”
“我真的好想你！
我每天都在想你！”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么！”
小翠第一次遇到这么热情的客人，职业经验都有点不够用了。
但不管多么热情，免费是不会免费的，最多打九五折。
“太感动了。”
罗锋啧啧有声的晃动折扇。
眼前这一幕，就像毕业以后很久不见的恋人，终于在高档KTV偶遇。
虽然她的王子换成了王总。
但他的公主依然是公主！
“小翠，我是有钱人了！”
杜飞激动的拿出五两银子。
这是罗锋给的赞助费，助力每一个不知死活的梦。
“公子，咱们楼上说话。”
小翠挽着杜飞胳膊温柔一笑，“敞开心扉的聊一聊。”
“大哥，一起上去吧！”
杜飞对罗锋甩了甩刚做的新发型。
“不用！”
罗锋赶紧拒绝。
兄弟好意心领了，谢谢啊！
一旁的老妈子连忙道，“公子你看，这么多好女孩，温柔体贴不说，服务质量也好，挑几个耍耍呗！”
“我吃个饭就行了。”
罗锋不想在这里浪费力气。
花一两银子要了个座位，点了两个小菜一壶酒慢慢吃着。
天色渐晚，客人渐多。
一楼大厅欢声笑语打情骂俏，各路豪杰推杯换盏哈哈大笑。
二楼房间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公子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要不上去玩会儿？”
身材娇小的女子笑吟吟坐在罗锋旁边。
“一个人也挺有意思。”
罗锋看着周围，目光是七分酒意三分醉。
他在红尘，又不在红尘，如在！
“那我陪公子玩会儿游戏？”
娇小女子拿出骰子，“玩大小怎么样？”
“不用了。”
罗锋立刻拒绝，“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公子还留了一样呢，我来陪公子消遣。”
娇小女子被逗笑，给罗锋倒了酒，送到嘴边笑道，“奴奴喂公子喝酒。”
“还好不是喂公子吃饼。”
罗锋轻抿一口把酒杯放下。
斜靠椅背欣赏大厅上演的情景剧，比电视精彩多了。
自己在路人眼里，或许也是剧中人。
夜渐深。
杜飞终于从房间出来，站在楼梯口意气风发打招呼，“大哥！”
“我还以为你下不来了。”
罗锋吐槽，脚步有些踉跄的离开。
天空悬挂一轮残月，街上冷冷清清，弥留胭脂香味。
“哎！”
杜飞突然叹口气。
“我心里有点难受。”
“你都和女神负距离了，难受什么？”
杜飞转头看过去，“不应该很兴奋么？”
“刚开始很兴奋，但现在没有了。
最初的兴奋就像一笔债，要用成倍的空虚去偿还，我现在心里空空的，此时才明白女神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杜飞蓦然回首眺望楼门红灯笼，“永别了，我的白月光！”
“？？？”
“你要跟白月光永别？
以后不来了？”
罗锋一脸诧异看着好兄弟。
“不来了。”
杜飞认真点头，“最纯真的梦己经醒了，最纯真的我己经死了。”
“你们在屋里到底干了什么？
怎么就玉玉症了！”
罗锋实在想不通。
“我觉得太亏啊大哥！
五两银子等于五千铜钱，我都没来五千下，亏死了！”
杜飞一脸懊恼。
靠。
罗锋立刻闭嘴。
回去睡觉！
……日上三竿。
窗外街道人声鼎沸。
罗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宿醉之后，酒劲儿还没彻底下去，喝了假酒一样难受。
他起床要了壶茶，坐在窗口慢慢品着，目光俯瞰街道。
“大哥，你吃不吃？”
杜飞把牛肉包子放到桌上，嘴里还咬着一个。
“怎么还吃牛肉包？”
罗锋想吃韭菜鸡蛋的。
“以前吃不起这么好的包子，现在有钱了，我要多吃几个。”
杜飞用衣袖擦擦嘴。
“注意自身形象！”
罗锋立刻批评。
杜飞当流浪汉习惯了，一些细节很难短时间改正。
罗锋就没有这种流浪者习惯，最多保留一些牛马心态，比如想捏死老板……“忘了，我现在是有钱人。”
杜飞讪讪一笑，随后对罗锋伸出手，“我没钱了，你还有没有，给我点。”
“省着点花。”
罗锋拿出五两的小元宝放到桌上。
目光又转向街道，在人群中搜索目标。
神秘高楼的买命书每天会刷新一份，今日份己经被罗锋放到袖子里，就差别人摁手印。
快到中午。
街边来了个披麻戴孝的女人，她跪在路边，面前铺着白布，上书卖身葬父。
在其身后，有个躺在草席上的男子，用白布遮住了脸。
“白又白又在骗人了。”
杜飞趴在窗口嘿嘿首笑，他认识这个女人，还给别人起了个外号白又白。
衣服白，屁股白，因此白又白。
然而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杜飞啐了一口唾沫，“她今天人少，咱们打她娘的！”
去年夏天，白又白带着八个壮汉，足足八个壮汉！
把罗锋和杜飞打了一顿，还在他们身上尿了几泡。
“真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罗锋刷的打开折扇，微微一笑拦住要打架的杜飞，“别那么粗鲁，打打杀杀多不好，要用文明的方式教育她。”
“你准备让她摁手印？”
杜飞若有所悟。
虽然不知道罗锋为什么这么做，但以他对罗锋的了解，能猜出来摁手印不是好事。
“既然她喜欢卖身，那我就成全她！
助力每一个不知死活的梦想。”
罗锋害怕对方认出来，便对杜飞说道，“你和她比较熟，就在这儿等着，我自己过去。”
“知道了。”
杜飞趴在窗口等着看好戏。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白又白，你欠我的债该还了！”
罗锋只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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