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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凌晨四点的姑娘

适闲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凌晨四点的姑娘》,男女主角分别是浩子柳梦,作者“适闲客”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我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的?”我默然不语。这个问题,怪只怪我太计较,又何必问呢?揭起柳梦的伤疤,不也是在我自己的心里扎刀么?柳梦却忽然笑了,说道:“都过去啦。现在不是有你这个大法官给我撑腰了么?谁欺负我,你就判他去坐牢,好不好?”我看着柳梦,没有一丝的迟疑,说道:“好!如果可以,我就判他们死刑!”柳梦咯咯一笑,说道:“那不许反悔,可......

主角:浩子柳梦   更新:2024-04-25 16: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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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浩子柳梦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版凌晨四点的姑娘》,由网络作家“适闲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凌晨四点的姑娘》,男女主角分别是浩子柳梦,作者“适闲客”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我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的?”我默然不语。这个问题,怪只怪我太计较,又何必问呢?揭起柳梦的伤疤,不也是在我自己的心里扎刀么?柳梦却忽然笑了,说道:“都过去啦。现在不是有你这个大法官给我撑腰了么?谁欺负我,你就判他去坐牢,好不好?”我看着柳梦,没有一丝的迟疑,说道:“好!如果可以,我就判他们死刑!”柳梦咯咯一笑,说道:“那不许反悔,可......

《完整版凌晨四点的姑娘》精彩片段


酒是害人的东西,打小我就这么认为。

村子后面有个二顺伯,拉得一手好二胡,每每拉起来都让我如痴如醉,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声音,那么忧伤却又那么痒。

据说,二顺伯甚至被选进了上海的一家乐团里去,全国各地去巡演。那可是上海!可这位伯伯却生性爱喝酒,终于在一次演出上因为醉酒出了洋相,被开除了。行业里再也没有了人敢用他。本来村人都以为回到家里他可能会收敛一些,没想到赚了些钱,就开始日夜喝酒,终于在有一天晚上,爬到房顶去拉二胡,结果竟掉下来活活给摔死了。

败落的房屋依然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每当我从他的家旁边经过,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起鸡皮疙瘩。老人们说,二顺伯的魂儿还没走,每天晚上还要在那里拉一段二胡的。可惜,我从来没听到过,兴许是太害怕的原因,每次经过都是迅速的跑过。耳朵里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

可这给我的一个教训便是,酒是万万喝不得的。没想到的是,遇到了柳梦,我竟然就稀里糊涂破了戒,喝了洋酒,还一直喝到了在大马路上呕吐。

记忆已经断片了。等我带着剧烈的头痛睁开双眼的时候,我竟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出租屋内。屋子里的摆设一切照旧,除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就只剩下我的几件工作服了。——这倒节省了我自己去买衣服的钱,而且,我也不会买衣服。

柳梦正歪歪斜斜的趴在床的另一角,修长的身姿占据了半张床的空间,两条瘦长的大腿在黑丝袜的覆盖下竟发起光来。我从床上滑落到地上,揉了揉太阳穴,疼痛感异常敏锐,跑到卫生间里使劲洗了洗脸,刷了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疑问,这真的是我么?

柳梦似乎睡得更沉。身上的外套还原原本本的穿着,手里竟然还抓着她的黑色的小皮包。我喝下了一杯水,疼痛感还是没有减轻,意识清醒了之后,却发现原来自己身上竟有了浓浓的酒气——刺鼻的酒气。

我隐约感觉好像今天还要上班的,这样哪行?看着柳梦还在那里睡觉,我晃荡过去,把被子给她盖到肩膀上,脱了衣裳走近了卫生间。我必须得去冲个澡,洗掉这一身的酒味,然后还得去上班。没记错的话,领导交代的那个案件,今天无论如何得把判决书给双方当事人寄出去。

卫生间也就两平米左右,靠近门口的地方是一个面盆,再往里就是淋浴头了。北方的室内幸好是有暖气,并不太冷,否则这大早上的冲个淋浴非得把我冻死。等我从卫生间里穿着内裤,走出来,却忽然发现,柳梦竟直挺挺地站在卫生间门口,一脸的没睡醒的模样。

“你醒了?”我问道。

柳梦睁开惺忪的双眼,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呵呵笑了一声,忽然嘴巴里哦一声,快速跑到了卫生间里——扶在马桶上呕吐了起来。

我过去拍拍她的后背,柳梦起来,洗了把脸,整个人又扑通一声扑倒了床上,一句话也不跟我说。

我看看时钟,已经八点多了。没办法,我只好开始自己穿衣服。柳梦忽然问道:“你要去上班?”

我答道:“恩,今天还有一个案子必须得判决了。不去不行。”

柳梦哦了一声,说道:“把钥匙给我。”

我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递到她的手上。柳梦还是闭着眼睛,趴在床上,一副还没有睡够的样子。我问她:“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柳梦不说话,我仔细一听 ,听到了细微的鼾声。悄悄关上门,骑着电动车,赶去了单位。

锐哥的鼻子特别的尖,在我还没有坐到办公室里去的时候,忽然就跑过来,问道:“哟呵,你这是喝酒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可以理解锐哥为何会如此的吃惊。单位里偶尔也会组织聚餐,他们也会喝酒,但是我从来不参与。不管是领导,还是锐哥他们来劝,我就是一滴酒也不喝。可现在,我竟然带着一身的酒气就来到了单位,这算得上是一个大新闻了。

我笑笑,说道:“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案子要判,没工夫跟你瞎扯了。”

锐哥识趣的笑了笑,他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个案子,给了我一个加油的手势,笑嘻嘻走掉了。我便打开卷宗,翻看双方的开庭笔录,查找裁判文书网上类似的判决,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始制作判决书。

人在忙碌的时候是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的。等我终于把自己较为满意的判决意见做好,发给庭长看,又发给了院长看,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在得到肯定的回复以后,我校对了一遍格式和文字的东西,委托书记员打印出来,迅速发给了双方。

下班时间到了,锐哥探着脑袋问我:“要不要出去喝一杯?反正你都开荤了。”

我一笑,拿起外套迅速就离开了单位。

一路之上,我的心里充满了莫名的兴奋感。柳梦应该还是呆在我的出租屋里吧,虽然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如何把她带回到出租屋里去的,但我却知道她应该不会就此不告而别。否则,为何又要问我要了钥匙呢?

我自己已经基本上醒酒了,除了太阳穴偶尔的疼痛,已经基本上没了感觉。这样的话,晚饭我可以带她去附近吃些什么,然后,就可以夜深人不静了吧?

我对于自己这个龌龊的想法很是得意。骑着电动车的脸上,竟都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笑容。二十八年了,我可算等到这一天了!

骑电动车最大的好处便是,不需要按部就班的等红绿灯、遵守交通规则。在我们这个小城市里,没有那么多交通警察,没有那么多电子监控设备,右手一拧油门,嗖一下就在汽车到来之前闯过去了。破坏规则的感觉,有时候还真是很爽,虽然一丢丢也不值得提倡。

房间的灯还在亮着,我知道,柳梦果然是在。心里一阵狂喜。

我爬上楼梯,走到门前,当当当敲了三下门。拖鞋拖拖拉拉的声音传到门后面,然后是拧开猫眼的声音,再然后就是门锁被拧开,吱呀一声,门开了。

柳梦就站在门后头,脸上露着羞涩的笑容。她把长长的头发扎起来了,束在背后直垂到屁股那里。上半身竟穿了我的一件衬衫,长长的衬衫刚好盖住了屁股,我甚至都看不到她到底有没有穿裤子。衬衫的前两粒扣子松开着,衣服歪歪斜斜打在她身上,竟是如此的妩媚诱人。我好像瞬间就想起了多年以前的某种悸动。呆呆站在了原地。

柳梦笑嘻嘻说道:“还不快进来,冻死我了!”

我赶忙是走进去,把门关上。冷空气被隔绝在了房门之外,房间里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你家里怎么什么都没还有,找点吃的都找不到。”柳梦带着三分的埋怨问我。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基本上不在家里吃饭,我也不大会做饭。就没准备那么多东西。”

柳梦笑了,盘着腿坐在床上,这时我才看见,她是穿了一件比较短的打底裤,紧紧贴在身上,仿佛是运动员一般,俊美矫健。她说道:“幸好你还有电磁炉,还有一个锅。你看,要不然我得挨饿了。”

柳梦竟是个很贤惠的女子。电磁炉燃烧着,锅仔在沸腾着,锅里是一些不知道我买了多久冻在冰箱里的火锅丸子,还有一些青菜、面条、鸡蛋。我很是吃惊,问道:“这些东西哪来的,我好想没买这些吧?”

柳梦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好意思说,你那冰箱里就只有一塑料袋的臭盐豆子!这还是我到楼下小卖部买的,不然咱俩吃啥,不得饿死?”

我笑了笑,说道:“可以到外面去吃嘛!”

柳梦竟忽然又严肃起来,这表情像极了多年以前敦促我认真学习一般,“外面的东西有多不卫生你知道吗?用的油有多少都是地沟油你知道吗?那青菜根本都不洗的好吧?天天在外面吃,身子早晚得吃垮,记住了没?要自己在家里做!不能偷懒!”

我必须承认,我真的好怀念这个快刀剁豆腐一般的讲话节奏,有着无与伦比的亲切和温暖。

柳梦竟忽然又从一盘拿出一袋茶叶来,说道:“你有这么好的茶叶,你都不喝的嘛?”

我这才想起来,那原来是别人送给我的一盒茶叶,据说市场售价要两千多块。我心里惴惴不安了好久,生怕这是一次错误的收礼。终究自己也不喜欢喝茶,竟忘却了这事。

柳梦用玻璃杯倒了两杯茶,泡好茶叶,说道:“来,坐吧,喝点茶叶醒酒。不会那么难受了。”

我依稀有一种,柳梦才是屋子的主人,而我只不过一是个客人的感觉。

吃了些菜,喝了些茶,气氛仿佛融洽了很多,话便多了起来。我抛不开心里的疙瘩,问道:“柳梦,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柳梦咯咯咯一笑,说道:“没考上高中啊,那还能怎么办,就很早就出来打工了啊。你还在念书的时候,我就已经去南方打工赚钱了,我厉害不厉害?我的手机,都是我自己赚钱买的哦!”

不得不说,于这一点我非常敬佩她。可怜我直到大学毕业,还是一直依靠着父母的接济,枉为人子。

“后来呢?怎么到了这里了?”我故意装作不知道问道。

柳梦倒显得很轻松,说道:“后来嘛,没地方去,就来这里了呗。”

我看着柳梦,耳朵山带着两个巨大的耳环,问道:“那个耳环那么大,你不怕别人给你扯一下,那得多疼?”

柳梦哈哈笑了两声,两手竟扯住两个耳环,往下一扯!我心里一咯噔,一个别字还没喊出来。两个耳环就这样被柳梦从耳朵山扯掉了。

她摇摇头,说道:“你来看。”

我凑过去一看,心里竟似刀割一般。柳梦的耳朵除了一个巨大的耳洞,耳洞下面竟有一条深深地伤痕,看样子年代很久了,伤痕各自愈合留下了一个缝隙,耳环便是从这缝隙里轻松扯下来的。柳梦啊柳梦,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柳梦嘻嘻笑了一下,对我说道:“年轻的时候,不懂事。遇到了社会上的人,耳朵就在那时候被割伤了。后来就一直长不好了。我这是带着大耳环,正好可以遮掩一下。谁想到你眼睛这么尖,倒被你看到了。”

我忽然无语,问道:“怎么就招惹了社会上的人了?”

柳梦喝了一口茶,问道:“我才十八岁,父亲死了,母亲死了,一个人在外地,你猜我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默然不语。这个问题,怪只怪我太计较,又何必问呢?揭起柳梦的伤疤,不也是在我自己的心里扎刀么?

柳梦却忽然笑了,说道:“都过去啦。现在不是有你这个大法官给我撑腰了么?谁欺负我,你就判他去坐牢,好不好?”

我看着柳梦,没有一丝的迟疑,说道:“好!如果可以,我就判他们死刑!”

柳梦咯咯一笑,说道:“那不许反悔,可要拉钩的哦!”

我把手伸过去,小拇指摆了一个钩的样子。柳梦却忽然哈哈大笑,直笑道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儿,嘴里喃喃说道:“啊哈哈,你几岁了啊?哈哈啊,你怎么这么好玩?......”

我脸一热,竟跟着笑了几声,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

柳梦坐起身来,歪着脑袋看着我,拍了拍自己旁边。我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坐到她旁边的床上,心里扑通扑通地跳。

柳梦拉着我的手,问我:“你还记得你给我笔记本上留的话么?”

我说道:“我一直记得。你看,我们果然重逢了。”

柳梦说道:“你知道么,我在后面也写了我想对你说的话。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每一年我都会写一句,写了十几句了。你没有本子,我就只能写在我自己的本子上了。”

“你写了什么?”我问道。

柳梦不说话,竟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轻轻说道:“你猜!”

我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柳梦莞尔一笑,竟顺手关上了屋子里的灯......


在中国古代,文人通过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后步入仕途,进而可以鱼跃龙门、光宗耀祖。在这一点上,即便到了现在社会,也还没有改变。

在我考上了公务员之后,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就出现了变化,仿佛我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们忽而就有了敬畏之情。尽管我最怀念的,依然还是小时候光着屁股跑去邻居家里蹭饭吃的情景。

人是会变的,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永恒的变化。只是我没有想到,柳梦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以为她考不上高中,或许会过得很清苦,或许已经嫁给了某一个庄稼汉,养育了一双儿女,在贫瘠的土地里操劳着岁月。又或者,她时来运转,嫁给了某位有能力的男士,过上了悠闲幸福的日子。可是,她却偏偏成了别人的小三。

回到家里之后,我的天空变成了灰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满世界的雾霾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于这一点而言,我并没有资格去评价柳梦的选择,或许那正是她想要的,或许她可以从中获取快乐。其实也不错,穿好的、吃好的、住好的,花天酒地,可以满世界周游,难道不比守着贫困过日子好上百倍么?

我竭力地为自己找各种理由说服我,柳梦现在其实过得很好,结果深夜里却依然被惊醒。我蓦然发现,也许停留在原地不曾进步的,只剩下我了。

浩子从外地打工回到了家里,在村口的公路旁边开了一家售卖化肥农药的店面,还转卖出售各类的庄稼、蔬菜的优异种子。一年十二个月,忙活两个月,其他时间还是用来打理庄稼。相较之于绝大多数的我的乡亲们而言,浩子已经是个富裕户了。单单出卖化肥农药这一项,每年他都能收入三千多块。

而增长了见识的浩子,在别人播种玉米的时候,却忽然别出心裁地栽种了大蒜。结果大蒜第一年收成惨淡,烂在地里好多。村人笑话他,上了点学就开始瞎折腾,老老实实种地不好么?村子里几百年了,还从来没有人种过大蒜,这不是瞎胡闹么?

浩子并不理会。他向我借了一万块钱,第二年特意跑去县城,向别人讨教如何才能种好大蒜。结果当年度,浩子的大蒜有了收成,一亩地大蒜,自己拔出来、晾晒干净,拉倒县城去卖掉,竟然收入了两千多块。——这可是四五亩玉米都换不回来的收入。

村人立刻就眼红了,纷纷向浩子讨教种蒜的方法。浩子就索性卖起了大蒜的种子,又搭起了一个专收大蒜的铺面,小日子忽然就红红火火起来。拖拉机都买了两辆了。

我由衷地为浩子感到高兴。这个充分证明了,其实即便不上学,在农村也并非就一定没有出路。而即便上了学,考上了公务员,也并非一定就会幸福。

比如我。

浩子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每回见了我都一口一口一个大伯的叫,甚是可爱。小家伙继承了他妈妈的基因,跟刘莉一样有着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可是我,竟然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眼瞅着就要二十八岁了,还是个标准的处男,租住在城里的老小区,每天算计着要如何省钱才买得起那高不可攀的房子。

我有些孤独,有些疲惫,我想找个人来倾诉。

在周末的休息时分,我会骑着电动车,带着买来的钓鱼竿,跑到高架桥下的河边去钓鱼。河水清清澈澈,河边插上了禁止垂钓的牌子,可是我根本不在乎。

与我一样也对这道禁令满不在乎的,是一个常年戴着灰色鸭舌帽的老大爷。我自从第一眼见到这个老大爷,我就从心里断定,他绝对是个有身份的人。因为,每一次城管的巡逻人员见到我俩在这里钓鱼,绝不会上前去打扰他,还会很礼貌的招招手。

至于我嘛,互相表明了身份,做了个朋友,送了几包香烟,一切也都顺理成章了。

天气逐渐开始转凉,初冬的风打从湖面上吹过来,裹挟着凉凉的水汽,打在脸上竟也有了疼痛的力度。我坐在小马扎上,叼着一根从来不会点燃的香烟,把鱼线远远地抛向湖面。

“小伙子,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有点奇怪的。”从来不与我说话的老大爷,今天竟忽然坐到我的旁边,跟我唠起了家常。

我把烟拿在手里,问道:“怎么了大爷?我哪里奇怪?”

老大爷眯着眼睛,打了一个欠身,说道:“你看,咱俩在这里钓鱼得有大半年了,从来没说过话。你从来不打扰我,我从来不打扰你。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也不巴结我,这一点很好。”

我装作是一脸惊愕的模样,问他:“大爷,您莫非是个高人?”

老大爷忽然哈哈笑起来,说道:“你这小伙子好玩的很。我不是高人,岗位上退休了,闲着没事就在这里钓钓鱼,图个清静。回到家里,都是找我办事的,烦得要命。”

我忽然想到了单位李大姐每天播放的八卦。市里原先的老书记提前办理了退休,可是人退事不退,巨大的影响力还在,找他办事的人每天都把人家门槛踏破了。就连新任的市委书记,遇到不好处理的事情,也是恭恭敬敬去请教这位老先生。难道,面前的这位老大爷,就是退休的老书记?

我看了一眼这老大爷,衣着虽然朴素,但确实都不是普通的地摊货;讲话很和气,但还真的有几分领导发话的意味;再看那张脸,虽然也铺满了岁月的风霜,但是国字脸、四四方方,确实是像一位领导干部。

我有些愕然,问道:“大爷,您难道是......?”

老大爷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不是,你不要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咱们俩,就是钓友。一块钓个鱼,拉拉呱。”

我会心一笑,点了点头。裤兜里掏出香烟,拽出两根,给到老大爷面前。老大爷也不推辞,拿起一根,我左手点燃了打火机,凑过去,老大爷双手捧着我的手,点燃了香烟。吸一口,吐出来浓浓的烟雾,问道:“你多大了呀?”

我回答:“今年二十八了。”

“也是公务员吧?”老大爷皱着眉头,狠狠抽了一口烟。

我笑道:“是的,几年前考上的。干了五六年了。”

老大爷点点头,长长的吐了一口香烟,轻轻咳嗽了一下,说道:“时间也不短了。提了干部没有?”

我哑然失笑,说道:“没呢。单位里好些人比我资历老,能力也比我强,轮不到我。我还是个科员。”

老大爷忽然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也没办法,不提干部待遇是上不去的。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房子呼呼就涨价了。你们年轻人是真的很难啊!”

我撇了一下嘴巴,说道:“买不起的。就是有公积金,首付款都得几十万,我这点工资,养活自己还不够呢。”

老大爷点了点头,问道:“搞对象了没有?”

我摇摇头,说道:“自己的事情都没处理完,哪有心思再去招惹小姑娘?”

老大爷忽然嘿嘿一笑,说道:“对象还是要搞的嘛!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工作也不错,这种岗位时间长了,慢慢就提上去了。要不要大爷给你介绍一个?”

我忽然有些愣神,这大爷若真是我想的那位,那么他认识的女孩,岂不是非官即富?这不是一个桌子上的两盘菜,愣是给放到一块,能行么?

老大爷见我不说话,笑道:“咋了,不愿意?”

我急忙说道:“没有,没有。就是不好意思。”

老大爷呵呵笑了,说道:“其实我也不想。给你介绍对象,万一你成了,周末就得天天粘着人家姑娘了。我就没有人陪我在这里钓鱼了。”

我哈哈一笑,说道:“这个不会,您放心吧,我肯定还会来的。说不定,把姑娘也一块带过来。”

老大爷抽了一口烟,看了看我,又问道:“你不抽烟?”

我摇摇头,说了句“不会”。

“那你兜里还带着烟?”

我笑道:“这不是为了方便打招呼么?你也看到了,巡逻的来了,我得给一包烟呢。不然不让我在这儿钓鱼。”

老大爷呵呵笑了,说道:“按理说呢,咱们是不该在这里钓鱼的。这儿是禁止垂钓的。当年,还是我主张的,为了人民群众的安全,这样的湖还是得管理起来。不然真有那倒霉的,栽进去了,我这位子也坐不稳了。”

我看看这位老大爷,神情轻松自在,却又显得极有城府,不禁是敬佩有加。问道:“大爷,哪个姑娘啊,你给我介绍的?”

晚上回到我租住的房子里,掏出手机来,在通讯录里添加了一个叫做孟怡纯的女孩。握摁响了电话,却第一时间又给挂掉了。拿着手机,在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来回踱步,终于还是决定先发一条短信再说吧。

“你好!我叫XXX。是XXX老先生介绍我认识你的。”

不好,我把草稿删除掉,托着下巴琢磨应该发什么。

“孟小姐,你好!我是XX单位的XXX。很高兴认识你!”

还是不行,这年代谁还会叫一姑娘小姐?听着话,人家不得骂我个狗血淋头才怪呢!

思来想去,坐立难安,喝了三杯水,还是不知道该发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电话忽然响了,我低头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通电话,还没等开嗓子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XXX吗?”

我回答,是,请问您是?

那女的咯咯笑了,说道:“不要客气。是王叔把你的号码给我的。你在法院上班?”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来,对方在电话那头,哪里看得到我点头?我笑了笑,化解自己的尴尬,说道:“是的,学法律的,就干这行了。”

那女的哦了一声,问道:“那不错呀。公务员待遇应该挺好的吧?”

我蓦然。也许在南方的一些城市,工资会很高。但是在我们这种经济程度跟沿海城市没法攀比的城市里,工资真的寥寥无几。我说道:“也没有。法院事情很多的,案子多,很累的。”

电话那头那个女人哦了一声,沉寂了一段时间。我有些不自在,想要继续聊天下去,可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呢?

“要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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