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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嗜妃如命

小竹仔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上一世,赵扬灵一步错,步步错。先是被恶毒继姐毁掉容貌,后是被渣男夫君害死,甚至就连她的孩子,也难逃厄运。最终的她众叛亲离,在狱中含恨而死。意外重生,她回到了可以挽救这一切的时间点。她发誓,前世欺她害她之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谁知道男人心海底针,不仅渣男拼命追她,就连上辈子没说过几次话的九王爷也看上了她!

主角:赵扬灵   更新:2022-07-16 00: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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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扬灵的女频言情小说《九皇叔嗜妃如命》,由网络作家“小竹仔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一世,赵扬灵一步错,步步错。先是被恶毒继姐毁掉容貌,后是被渣男夫君害死,甚至就连她的孩子,也难逃厄运。最终的她众叛亲离,在狱中含恨而死。意外重生,她回到了可以挽救这一切的时间点。她发誓,前世欺她害她之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谁知道男人心海底针,不仅渣男拼命追她,就连上辈子没说过几次话的九王爷也看上了她!

《九皇叔嗜妃如命》精彩片段

漆黑幽暗的走道上静的可怕,随着一阵突兀的脚步声,一位身着艳丽华服的年轻女人出现在这里。

一身珠光宝气的装扮,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将她衬得与此处十分格格不入。

“太太,到了!”

狱卒一脸谄媚地对这华服女子俯首哈腰。

潮湿阴暗的牢屋内,墙上挂着几盏油灯,努力散发着微弱的光。

空气如死一样寂静,身穿囚服的女人浑身血迹斑斑,此时正背对着牢门,像俱尸体一般侧躺在墙角的烂草堆里,不知死活。

华服女子在狱卒指引下停在牢房前,见这场景,似是感到不适,用帕子掩了掩口鼻,微微皱了皱眉,半晌转头瞥了眼旁边的狱卒,打发道:“你们先下去吧,本夫人有话与她说。”

狱卒领命带着几个婢女退下,那华服女子这才低头走入牢屋内,一阵比之前更甚的恶臭扑面而来,来不及用帕子遮挡,

她急忙后退几步,回到牢门口轻呕了一番,却没有吐出什么东西。

女子眉心皱的更深了,但不知是什么支撑着她,她并不准备放弃,深吸几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再次踏入牢房。

“哟……这真是我亲爱的大姐?

昔日虞国公府尊贵的嫡出大小姐,赵扬灵吗?

“华服女子语气尽是傲慢与嘲讽。

那本来一动不动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残破的身体勉强贴着牢房冰冷墙壁的支撑,挣扎着站了起。

面上是一片焦黑,污渍混合着血迹,已然看不出本来面目,唯有那一对漆黑如深渊的瞳仁,依旧闪烁着怨毒的光。

紫色华服女子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却佯作镇定地理了理自己的脚边的裙摆,而后才开口道:“赵扬灵,听说你明日就要被斩首了,身为你亲爱的妹妹,当时要来看看你,省得你呀,到死全是个糊涂鬼。”

赵扬灵唇角扯起一道弧度,嗓音嘶哑而刺耳,轻笑道:“赵思柔,我自问于你问心无愧,将你当成亲妹妹,没有半分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加害我?”

面前这个人是她真心实意去对待的妹妹,一个披着精致人皮的恶魔,是一手造成自己今日这般凄惨下场的罪魁祸首。

赵思柔笑了,笑得那般温柔,似白莲花般纯洁,讲出的话却那般恶毒:“我的好阿姊,你怎这般天真?真认为世上有什么姊妹情深?细细想来你待我确实不错,怎么办?

我都有些舍不得了,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像你这般愚蠢的人了,你也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挡了路了。你若不死,我如何成为建信侯府的女主人呢?”

“不瞒姐姐,我呀,已经有了侯爷的骨肉了。”

“萧致博?哈哈哈……是我瞎了眼,他就是个负心汉白眼狼!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杀,如此薄情寡义之人,你以为你将来的下场会比我好到哪里去?哈哈哈……咳咳咳……”

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赵扬灵忍不住笑出了声,却因动作太大牵扯到了受伤的伤口,痛得咳嗽起来,吐出一口血。

“赵思柔,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相信我们很快能够在地下相见。”

经过这段时间,赵扬灵总算真正看清赵思柔的真面目,她很清楚能够让现在风光无限的准侯府夫人屈尊来到这大牢,

无外乎是想要看看她的笑话罢了,毕竟她明日就要被斩首,再不来就晚了。

她绝对不会让对方的目的得逞!

赵思柔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呸了一声,说:“他对你狠,不代表对我也狠,从头到尾他爱的全是我,之所以娶你可是是权宜之计,为了借你平步青云罢了!至于你生的那个小崽子,哪怕萧致博知道那是他亲生的孩子,可为了今后家宅安宁,更为了现在我肚里这块肉,他都非死不可!”

听见如此恶毒的话,赵扬灵眦目欲裂,要是她的肋骨没有断裂,双手没有被废掉,她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扑过去撕了面前这个女人。

“赵思柔,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等着吧,会有你哭的那一天,一定会有那一天!

“她状若疯癫地嘶吼着,嘴里鲜血一口接着一口不停地往外吐。

赵思柔吓得连退几步,确定自己安全之后,才继续道:“好姐姐,不会有那一天的,我和你不一样,我定会牢牢抓住自己的男人,绝不会他人沾染分毫,更不会像你和你的娘亲那样蠢!”

“试想哪个聪明人会像你娘一样,竟然在怀孕的时候接庶妹前来陪伴,这不是给我娘创造与爹爹暗度陈仓的机会吗?可国公夫人终究只能有一个,我娘只能先出手将她弄死了。”

“至于你,比你娘还蠢,真以为我娘亲疼爱你?你可知道设计毁你容貌,故意让萧致博去勾引你,

最后把你嫁给他这个穷酸破落户,让全家都对你失望,以至于陷入孤立无援地步的也是她!”

“只是你是多么的爱萧致博啊,苦心孤诣地为他谋划一切,硬是将他从一个无人问津的破落户,扶到建信侯的位置。然而他封侯拜相之日,便是你失去利用价值之时,可怜你一步步辛苦争来的荣华富贵,不过是为我做了嫁衣,哈哈哈……”

说着说着,赵思柔突然得意笑了起来,笑罢,继续带着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你说,你就要死了,是不是很恨?带着与人通奸,谋害亲子的罪行感觉如何?瞧着你这般凄惨,我当真痛快极了,娘也一定很高兴。”

“还有你的亲弟弟,他死得也很惨呢,等到了黄泉,你记得去问问他,烈火烧身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好姐姐,下辈子别再这般愚蠢了,瞧瞧这牢房,真是又黑又臭,熏的我头疼……”

华丽的裙摆从赵扬灵面前飘过,刺痛着她的双眼,她再没说过一句话,她的恨根本无处诉说,所有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她恨自己,瞎了双眼,误将财狼当了良配,罔顾一切嫁于他,为他散尽钱财,卑躬屈膝。

十载夫妻,原来可是是梦一场,只因赵思柔更有价值,她就活该退场吗?

小翰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样子,让她幡然醒悟,她这一生就是个笑话,她的愚蠢不只害了自己,更害了她无辜的儿子。

沈洵美,赵思柔,萧致博,还有那些为虎作伥的人。

只希望老天有眼,让她死后化作厉鬼,重返人世,她定要亲手将那些人生不如死,尝她所受之苦千倍万倍!

“老天爷,我赵扬灵今日蒙受不白之冤,就这般死去,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

深渊一样的囚牢里传来阵阵悲鸣,那般凄厉而惨痛,让狱卒都胆战心惊。

世上含冤不白之人太多,见得多了,以至于他们早已麻木。

整洁而明亮的房间里,陈设典雅而精致,精细雕琢过的黄花梨木床上,躺着一个约莫十二三岁,还未完全长开的美丽少女,少女头顶包着白布,似乎仍在昏迷当中,秀丽的眉心紧紧皱在一起,身上不停地流着汗。

“不好,小姐怎么流这么多汗,该不是发热了吧?”

迎春皱着眉心,担忧地对一旁忙着给少女擦汗的半夏说。

半夏摸了摸少女的额头,摇摇头继续给她擦汗,心中其实也很担忧。

小姐像是做了噩梦一般,额头并没有发烫,反倒是浑身冒着冷汗,她都能感觉到她的恐惧与挣扎。

“啊!”

赵扬灵忽然尖叫一声,一骨碌翻起身来,面色惨白,身上的衣服已然被汗水湿透了。

一脸仿若见鬼般,惊讶地瞧着迎春和半夏。

这就是死去后的世界吗?

迎春和半夏竟然还在这里等着她,真好,至少自己死后不必再这么孤单,不过,怎么没有看到她的小翰?

还有她那苦命的弟弟畅尧,又去哪儿了?

“小姐,你还好吗?

做噩梦了?

“半夏忧心地问。

赵扬灵觉得额前一阵刺痛,心想,没想到死了还能感觉到痛。

简单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怎么那般眼熟,竟和她在虞国公府的闺房一样,隔间里那扇翠玉屏风,更像是娘亲早年留下的。

还有迎春和半夏现在的打扮,也不是她们死时二十多岁的模样,不论怎么看全是才刚满十几岁的小妮子。

她清楚地记得,她被官府带走的那一天,曾在庭院外头见到的那两具尸体,都是被一刀贯穿心口,鲜血淋漓流了满地,硬是将庭院里那黑色的泥土地染红,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她曾认为是天堂一样的家。

“小姐,莫不是撞傻了,千万不要啊,呜呜呜……你要是出了事,我们这可怎么活啊!

“半夏是个藏不了话的,生性跳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讲话经常不经过大脑。

迎春瞪了一眼,急忙制止了她,而后才对扬灵说:“小姐,半夏这妮子嘴上没个把门,你别怪她。”

赵扬灵却突然一把握住迎春的手,手心是热的,还有手腕脉搏清晰的跳动,这人是活的!她自己也还活着!

苍天啊,你一定是听见我立下的誓言吧?


你一定也同情我所遇到的一切吧?

所以…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

没记错的话,这一年她不过才十三岁,为了救被人撞倒的弟弟,从而嗑到假山上昏倒了,也是这一天,她的命运被彻底改变。

赵扬灵瞧着半夏和迎春,几欲喜极而泣,所幸她控制住了,这一世,她不会再浪费自己的眼泪,该哭的,应是那些害她弃她,欠了她好几条命的人!

赵思柔,沈洵美,萧致博,你们等着,我回来了!

这次,你们定要好好感觉一下,地狱究竟有多少层!

身上陡然升起的凛冽煞气,让身旁的迎春和半夏都颤抖了一下,一脸惊恐地看着赵扬灵,小姐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小…小姐……”半夏咽了口水,声音有些颤抖。

发觉自己似乎释放了太多戾气,赵扬灵怕吓到一对妮子,连忙将所有杀气都收进心底。

转而向着迎春和半夏温和地笑了下,仿佛刚才那个满是煞气的赵扬灵只是她俩的错觉,一对妮子同时摇了摇头,将那古怪的感觉甩开。

刚才一定是看错了,她们家小姐可是温婉善良的名门闺秀!

怎么可能会发出那般吓人的恐怖气势呢?

“小灵儿,苦命的孩子,你怎么了?

娘亲来看你了…”人未到,就先闻其声,那语气里的疼爱,听来怎么都像是刻意要让别人知道似的。

赵扬灵感觉心中的那一股恨意几乎就要压不住了,她来了,如前世一般,带着那瓶毁自己容貌的毒药,来看她了。

深吸了口气,绝不能叫人看她的变化,此时敌在明她在暗,只待时机一到,最好一击就让她们陷入万劫不复。

我等着,来吧!

我最亲爱的”娘亲”。

赵扬灵低下头,换上一脸纯洁无害的笑意,虚弱地靠在床边护栏上,迎春和半夏也恭顺地立在两侧。

沈洵美进来时,旁边还跟着才十岁的赵思柔,她脸带着担忧,不过有些深情得过于浮夸,赵扬灵暗叹自己当初确实够蠢,竟被这般拙劣的演技骗了数载。

沈氏一进来见她靠在床边,急忙上前拉着她左瞧右看,又疼爱地在她额头包着纱布的地方处轻轻地碰了下,似是怕弄疼了她,眼眶中渐渐蓄起了泪水。

“小灵儿,你怎这般大意,女孩家伤了脸,要是留疤,可怎么好?

唉,你思柔妹妹太贪玩,尧哥儿也太顽皮,都怪娘亲没有照顾好你们,委屈你了。”

沈氏说着还用手帕擦了擦那根本没有泪水的眼睛。

赵扬灵朝她乖巧的笑了笑,假装懂事地说:“娘亲,您说这话做什么?是我自己不注意,不怨其他人,我以后会注意的。”

沈洵美听她这般说,当即破涕为笑,拿出一个小瓷瓶,说:“乖女儿,你真是娘亲的心肝宝贝儿,这瓶里装的我从太医院求来的疗伤药,听说只要涂个两三天,不管什么样的伤口都会痊愈。”

心肝宝贝?呵……

赵扬灵惶恐地望向沈氏,声音怯怯地说:“太医院的圣药一定很难求吧吧?

只是这么一点小伤,何必麻烦母亲费心呢?”

沈氏一听,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傻孩子,你可是咱们国公府的嫡长女,别说这么严重的伤,就算是让蚊虫咬了,母亲都得为你寻来世间最好的药。”

赵扬灵感激地看着沈氏,双眸像星辰般亮晶晶的,看着漂亮极了,在旁边的赵思柔看得一脸嫉妒。

赵扬灵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瓶,说:“谢谢娘亲,娘亲对女儿的用心,让女儿受宠若惊,思柔妹妹看了都该妒忌了。”

她故作怯怯地看了旁边的赵思柔,心中却在嘲笑,赵思柔,现在的你,可还没有后来的功力,不过是这般,便流露出那般嫉恨的嘴脸,真不知前世我是如何受你们蒙骗的。

沈氏闻言,向赵思柔瞥过一记警告的眼神,这时候千万不能让女儿坏了她的计划。

收到警告,赵思柔立马收起脸上的表情,垂下头去,再抬起时已然换成一副可怜无害的样子。

“灵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可是有血缘的姊妹,思柔怎么会嫉妒阿姊呢?”

沈氏也急忙补充道:“那可不是,你们姊妹俩,全是为娘的心尖肉,爱你们的心全是一样的,以后你们无论遇到什么,都要像我和姐姐那样相互扶持,不可伤了姊妹间情分。”

“娘亲所言在理,不过您能与我说说我娘的事吗?

我记得她身体一直都很好,为什么会那么突然的离我而去?”

赵扬灵脸上满是怀念与悲伤,还有些幼稚懵懂,唯独看不出一丝被她深埋于心底的恨意。

沈氏闻言,心里一惊,难道是这孩子知道了什么?

不,这不可能,那时她不过是个三岁的娃娃,且那件事又做的天衣无缝,不可能被人知道。

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有遗留下什么线索,便松了心,面露慈爱,带着一些怀念与伤感,老戏骨一般地演了起来。

“你现在还小,不知道女人生小孩,就如同往那鬼门关走了一趟,个中的危险,暂且难以和你说清楚。

可怜阿姊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唉,苦命孩子,不要怕,娘亲会一直将你和尧哥儿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

赵扬灵默然了一下子,然后听话地窝在沈氏怀里,恭顺地说:“我对娘亲的心,如娘亲待我一般,甚至还要更深!”

呵…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她跟她一样,巴不得现在就将你和你的子女,一个个都毁灭。

沈氏这才真正松了口气,总感觉今天的赵扬灵有点奇怪,她感到一阵不安,应该是撞了头的缘故吧。

“如此,娘亲便不打扰你歇息了,一定要牢记,这药一天抹三次,才能好得快,改日我再来看你。”

沈洵美又嘱咐了一番,让扬灵擦药,才牵着赵思柔的手离去。

赵扬灵一直望着那对母女的背影,眼眸深如幽潭,要是不谨慎望进去,只怕是会陷入其中。

“小姐,您看这瓶药……现在擦吗?“迎春拿着瓷瓶问道。

“不了,之后再说,先放到柜子里去。”

赵扬灵淡淡地说,她才不会再上一次当,那瓶所谓的圣药便是后来导致她毁容的罪魁祸首。

因为那条疤,自十三岁后,她就变得极其自卑,不愿出门,以至于人们说到国公府,都只知道二小姐赵思柔,而身为嫡长女的赵扬灵早已被遗忘。

恰好也是因为她不与人交好,接触的人太少,才会随随便便就被萧致博的三言两语所迷惑,甚至不顾族人反对,死活要嫁给那个畜生。

念及此,赵扬灵不由得握紧双拳,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将之生吞活剥了。

迎春一听这话,好奇地看了看手中的瓷瓶,而后露了惊骇的表情,说:“小姐……难道?”

赵扬灵心里暗叹,迎春这妮子果然聪慧,可她现在虽然知道,却还不能告知别人,便装作一脸懵懂又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迎春皱起眉头,莫不是她误会了?

只是这要是搁在以前,小姐估计立马就用了,今天竟要她把药放到柜子里去,显然是不愿擦。

迎春摇了摇头,没有多嘴,太太平日对小姐和尧公子也算是用心,应该不会害小姐。

赵扬灵见她不说话,便借口自己累了,让两人都出去了。

她需要一个人好好思考,往后的事。

隔日一早,她便去绿竹苑去给奶奶请安,上一世她为人太过内向,奶奶并不喜她,再者有沈氏和赵思柔在一旁挑拨离间,更让赵老太君对她没有好脸色,慢慢地她也就更不爱去请安,祖孙俩的关系也就更差了。

现在,她想在赵府站稳脚跟,就一定要得到老太君的心,她那个爹爹是不靠谱的,一个在自己妻子怀孕时与小姨子通奸的男人,心中没有半分责任感,良心或许是被狗吃了吧。

一转眼就到了绿竹苑,人尚在院子外,便听里面传来一声的瓷器的碎裂声。

赵扬灵皱了下眉,莫非她来的不是时候,老太君在发火?

正犹豫要不要暂且回避下,紧接着里面却传来一阵吵闹声:“快来人,老太君手流血了!”

赵扬灵听见这句话,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刚打雷又有人送雨伞,这么快就有机会送到她手中,于是转头对身后的迎春低声吩咐了两句,迎春得了令转身就往回走。

赵扬灵带着半夏进了绿竹苑,外头守着的是老太君的大丫鬟安雨,她一眼便看到大小姐头顶裹着的白布,疑惑道:“大小姐受了伤,怎么不在院里好生养着?这吹了风可不好了。”

“多谢雨姐姐挂心,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我已经好久没见奶奶,今日是来给她请安的。”

赵扬灵对安雨的态度十分谦让有礼。

倒是让安雨诧异了一下,大小姐以往总避着老太君,十天半个月的才来拜见一次,没想到今天还受着伤呢,竟然一大早就跑来请安,是为了什么事吗?


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她都不能拦着,于是恭敬地说:“大小姐稍等片刻,老太君手受了伤,我先去禀报一声。”

赵扬灵点头,对安雨甜甜一笑,说:“那便劳烦雨姐姐了。”

不多久,安雨便出来将赵扬灵请了进去,赵扬灵朝她颔首示意,带着半夏进了老太君的院子。

“灵儿给奶奶请安,听雨姐姐说奶奶的手受伤了,可是请过郎中了?”

赵扬灵朝赵老太君盈盈一拜,礼数十分周全,话里行间透出的担忧恰到好处。

赵老太君受伤的手已经缠好了纱布,从赵扬灵进来那刻起,她就一直在打量着这个孙女,往日内向又害羞,不似永和的其他大家闺秀,现在不是前朝,不崇尚女子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在深闺那一套,世家嫡女就应当有嫡女的气派,所以她一直不喜欢这个孙女。

可是今天一见,赵扬灵倒是变了很多,施礼时大大方方,目光镇定又从容,没有平日里见她时的那种不安和躲闪,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亮堂了许多。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说:没事了,周嬷嬷懂些医理,倒是你,昨儿才伤了脑袋,怎么不好好修养,一大早就跑我这来了?”

赵扬灵朝老太君露出灿烂的笑,乖巧的说:“灵儿这点儿伤不要紧的,给奶奶请安才是正理,以前是灵儿不懂事,昨日我受了伤,还是奶奶第一时间给请的郎中,回想起过去,灵儿就觉得愧对奶奶的疼爱。”

言罢还颇为懊恼地瘪了瘪嘴,似乎真的很神伤。

赵老太君被她这番看似自责,实则撒娇的话说到心坎里了,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你这娃娃,现在才知道奶奶疼爱你,这头被那么一撞,不但没傻,反倒是清醒多了。”

“奶奶这是在笑灵儿吗?

我这眼睛过去确实是被猪油糊住了,这回终于是看得清楚了。”

赵扬灵表面是在玩笑,心里却极其认真,清醒的感觉,真好……

赵老太君被她逗乐了,从没想到自己这个木讷内向的大孙女,竟也这般会讨趣。

赵扬灵见赵老太君这般高兴,心中却没有多出几分喜悦,老太君不是个简单角色,她绝不能掉以轻心。

“奶奶的手还疼不疼?

我刚听见您手受了伤,就让迎春回去取药,算着这会儿该到了。”

赵扬灵看着赵老太君被纱布缠着的手,皱着眉问。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安雨就带着迎春进来了,迎春先给老太君行了礼,小心翼翼地捧着支小白瓷瓶,看起来很谨慎的样子。

赵扬灵过去,将瓶子接了过来,邀功似的凑到老太君面前,说:“奶奶,就是这个,听说这药效果极好,看在孙女一片孝心的份上,您就收下吧。”

“既有这般好的灵药,灵儿怎么不先自己用?你这额头也受了伤啊。”

赵老太君脸上依然挂着慈祥的笑意,可目光里却流露出一丝疑惑。

赵扬灵装作没察觉的样子,继续说:“这药可金贵着呢,灵儿这点小伤用不着。灵儿曾听府里的嬷嬷说,奶奶早年是京中第一才女,这一对巧手,能插花,亦能作画,灵儿还想着让奶奶教诲一二,要真伤了,灵儿的小算盘可就落空了!”

没有谁不爱听夸奖的话,起码对赵老太君这种有才情的人,就很是受用。

果不其然,听了这通马屁,赵老太君眼中划过一抹喜色,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小灵儿如今更懂事了,小嘴跟抹了蜜似的,鬼灵精怪的。”

“灵儿小姐可是老太君的嫡亲孙女,以后出息大着呢!”

周嬷嬷在旁边称赞道,她是赵老太君的陪嫁丫鬟,在跟前侍奉多年,是最了解老夫人的人,话里既捧着老太君,又夸了赵扬灵。

赵扬灵感激地朝她笑了笑,对着赵老太君流露出孺慕与敬爱的眼神,一切就像是发自内心的情意。

“周嬷嬷,把药收下吧,怎么说也是小灵儿的一番心意。”

老太君到底是收下了,赵扬灵心里一喜,周嬷嬷这个人精,必然不会叫她失望的。

而老太君也果然如从前一样精明,怕自己现在这般捧她,哄她开心,也没有真正放松过警惕,所有的吃穿用度一直由周嬷嬷亲自打理,别人是很难在上面动手脚的。

周嬷嬷从迎春手中接过瓷瓶,拔了塞子,只是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一下,眸中顿时划过一道精光,不过很快就被掩饰过了。

只不过这细微的变化却没能逃过一直看着她的赵老太君的眼,同样也没能逃过赵扬灵的眼。

赵老太君装作随意地问了下:“周嬷嬷,这瓶药可适合治我手上的伤。”

周嬷嬷偷偷瞥了一眼赵扬灵,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不过赵扬灵却仍旧满面笑容,就像在期待着得到夸奖一般,然看不出一丝惊慌或是其他。

周嬷嬷将塞子塞回瓶口,而后问道:“灵儿小姐,恕老奴多嘴一问,这瓶药你是从何处得来?这药用料全是极好的上品,只怕是价值不菲呢!”

赵扬灵一听更高兴了,笑着回道:“正是因为好,灵儿才给奶奶送来用呢,听娘亲说,这瓶药是她花重金从太医院求来的,一开始我是要自己用的,这不是听闻奶奶也受了伤,想着还是应该让奶奶先用才是!灵儿还小,伤口恢复的快,可以不用。”

赵老太君和周嬷嬷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细细打量了一下赵扬灵,看着女孩儿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要是这药真是她买的,或是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面对这一对人精,不可能这般镇定自若。

周嬷嬷对药理有研究是众所周知的,早年也是因为拥有这般的本事,才成了老太君的陪嫁丫鬟,多年来都深得老太君的信任。

不是小姐做的,便是买药的沈氏做的了。

周嬷嬷心里叹了口气,原以为太太是个好的,如今一想倒是看走了眼,她还是大小姐的亲姨母呢,竟这般不容人,造孽啊!

不过没有老太君的允许,这话她定然不会当着赵扬灵的前讲出来,不动声色地把药放在桌上,而后站到一旁去,保持着沉默。

刚好这时,沈氏带着赵思柔来请安,刚一进屋,眼尖的沈氏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白瓷瓶,当即就拉着赵思柔跪倒在地,一副自责后悔的样子。

“老太君,请恕罪,险些就酿成大错了!”

沈氏说着还看了眼在赵老太君身旁坐着的赵扬灵。

赵老太君不动声色地问道:“哦?儿媳妇此话怎讲?”

沈洵美立马回道:“事情是这般的,昨个儿我见小灵儿受了伤,赶忙回去拿了药给她,却误将那药当成治疗外伤的药,怎会料到这药竟有副作用,用了会使伤口留疤。”

说着一把将赵思柔拉了过来,掀开她的手臂的袖子,只见上面留有一块小小的伤口,虽已愈合,却留了道浅褐色的疤。

沈氏急忙讲明道:“这件事也是巧,几日前思柔的手臂上也划了道小口子,我当时就给她用了这个药,果然不到两天,伤就好了。

之后我便也没在意,可今天思柔突然过来说,她手臂上的小口子竟然留了个疤,我一下就想到了小灵儿,她可是伤在额顶,要是用了这药,岂不是毁容了?我原是要回去要回那瓶药的,却听说小灵儿来母亲您这儿了,便立马过来请罪了。”

言罢又去看赵扬灵,自责又爱惜地说:“灵儿,你还好吧?可曾用过这药了?”

赵扬灵听她如此说,一下便明白沈氏应该是得了信儿,急忙过来补救呢,立马一把跪下,一脸惶恐地看向赵老太君,说:“奶奶,灵儿不知道这药用了,竟有这害人的效果,灵儿不是故意的,请奶奶责罚!”

“只是这太医院的药,怎么会使人留疤呢?皇宫里的娘娘贵人们不可能用这般的药吧?只怕是这太医院的人故意诓骗我们国公府吧?”

这一连串的疑问,直接让沈氏白了脸,她本想着就算老太君察觉到这药有问题,只要自己主动将责任拦在身上,就能打消赵扬灵和老太君的疑虑,不曾想这个往日里木讷的赵扬灵,今日脑子竟突然变得这般灵光。

“灵儿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药你从哪位太医那里求来的?我倒是想问问,他将这种药卖给我国公府,到底是何居心!身为太医院的太医,总不会连这药用了会使人留疤都不知道吧?”老太君冷冷地说。

沈氏一听,顿时慌了神,让她供出太医的名号,不就等于拆穿她自己吗?

太医院的药没有问题,是她自己添了一味临无花,那花的药性深入皮肤,用了必然会留疤的。

“老太君,其实……这瓶药是老爷托人买的,非我亲自求来,非要说是从哪位太医那里买的,怕是只有老爷知道。”

沈氏见识不好,立马将赵士林推了出来,老太君应该不会去找老爷求证的,就算问了,老爷那般宠她,也会护着她的。

赵扬灵看透她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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