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潮陆北望的现代都市小说《拒不复婚:前夫追妻杀疯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尖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尖尖”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拒不复婚:前夫追妻杀疯了》,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现代言情,江潮陆北望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永城疯传顶级豪门继承人陆北望疯了,竟然疯狂追求他亲手送进监狱的前妻。听说陆总甘愿奉上千亿家产只求一个复婚协议上的签字;听说陆总捧着戒指跪了大半夜,都没能等到前妻一个点头;听说陆总相思成疾,都去看心理医生了!有人偷偷向传奇室内设计师江潮打听这些八卦,江潮身为当事人淡定回答: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这里不回收渣男!...
《拒不复婚:前夫追妻杀疯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兰亭别墅区6栋”。
江潮看着手机短信,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奇怪声响,硬着头皮扣响了房门。
“来了?”
白色橡木门忽然被人从里拉开,一道满是欲味的男声随之传出,“你个小骚玩意儿,让章少我等这么久!”
江潮听得一头雾水,胳膊忽然就被一只大手猛地拽住,往前一拉。
她猛然撞进一个男人裸着的胸膛。
男的个子挺高,一头扎眼的黄毛,眉眼间透着一股放纵人生的虚滥。
“你误会了!”江潮推开男人,“我是气氛组的,想跟商量一下今天怎么装扮。”
“哟,还玩上角色扮演了?”
男人不由分说拽拉着她的领子,江潮脑海中霎时闪现过去一些不堪的回忆。
她本能地挣扎起来,可地摊上买来的T恤质量实在太差,两人撕扯了没两下,江潮就听到“刺啦”一声。
胸前一凉,大片春光乍现。
男人眼里欲色更深,埋下头正要强行蹂躏她,大门骤然爆裂,响起“磅”的一声。
随之出现的,还有一个江潮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男人。
她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满腔力气似乎瞬间被抽干了,连欺在她身上的流.氓都忘了推开。
用尽所有力气,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颤出声:“陆北望。”
“我、我是来这里工作的。”她神色仓皇地张了张口,条件反射地想解释。
但这解释更像欲盖弥彰。
果然,男人和以前一样,居高临下,声音刻着彻骨的凉薄:“工作?你出狱之后就找这种工作?”
时间恍若静止。
江潮清晰地看清楚了眼前这个男人,甚至连他墨色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狼狈的神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许是时光太过偏爱他了,他比以前白了一些,也瘦了一些,鼻梁上多了一副无框的眼镜,衬得他神色更加肃杀。
眉眼却还似从前。眉骨耸立,眼神凌厉,面容线条冷峻硬朗,紧紧抿住的唇线透露出他暴怒的情绪。
江潮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熟悉的嘲讽,那是他从前惯常给予她的。
他那声嘲意满满的“出狱之后”,像是一把刀,活生生劈开了她!
一瞬间,她觉得眼前有黑晕,脚下也差点站不稳。
倏然间,他的身后又冲上来一个女人,江潮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莫名其妙挨了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她被打的脸一偏,本就憔悴得没什么血色的面颊上迅速浮出五根清晰的指痕,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江潮整个人都懵了。
然后就感觉头皮一痛,耳边传来一个女人泼辣的嘶吼:“狐狸精!打死你!敢勾引我未婚夫!”
江潮刚反应过来要还手,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寒光。
她还没看清那疯女人拿的什么,右侧头皮就传来一阵钻心的扯痛,接着就是“咔嚓”一声脆响。
江潮呆呆的,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大把头发被疯女人扔到了地上。
“南琪!够了!别闹了!”陆北望这时才一把拽开了这女人,他深深看了江潮一眼,怒气值似乎已经拉满,“回去和章家取消婚约!”
女人和他拉扯着哭喊:“我不要!我就要嫁章家!这个贱人敢三我,看我不把她头发剃光!”
被打懵的江潮这时候终于回过神,她猜到这个金发吊带配热裤的疯女人是谁了。
应该是陆北望的小堂妹陆南琪。
江潮没见过她,只听说是个被宠坏了一身大小姐脾气的豪门千金。
她微微抬起头,卧室里一面墙的穿衣镜,清晰倒映出她现在的狼狈模样。
右侧几乎一半的头发被剪到了发根,右脸高高肿起,脸上也被陆南琪手上的穿戴甲刮出了三道血淋淋的口子。
她像一个被扒光游街的荡妇,模样又惨又可笑。
霎时间,怒火蹭蹭往上蹿,心头被羞辱的愤怒盖过了再次见到陆北望的恐惧。
凭什么?
她江潮到底上辈子欠了陆家多少?她就活该一直被陆家人欺负吗!
江潮忍痛强站起来,拉开随身带的腰包,快速抽出一卷透明胶带,三下五除二撕下一长条。
然后趁着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拽着旁边还在愣怔的黄毛男胳膊绕圈一缠,和门把手就缠到了一起。
黄毛男顿时炸了,正要开骂,江潮干脆又撕下一片胶带,直接粘了他的嘴。然后才粘他的指纹,十根手指一个不落。
她又用胶带绕着自己刚刚被碰和被打的地方粘了一遍,粘好后把胶带装进密封袋,这才喊住了陆家两兄妹。
“别走!我马上报警!我已经完成取证了!侵犯我的人的指纹,他留在我身上的汗液痕迹都留存了,等警察来了陆南琪你也要采集指纹!我要告他猥亵,告陆南琪殴打!”
江潮气势汹汹,掏出手机就要打110。
一只大手却握住江潮的手,夺走了她的手机。
抬头,正对上陆北望的一张冷面。
江潮狠狠瞪着这个始作俑者,怒道:“干什么!我找警察还我清白都不行吗!还我手机!”
他却把手机故意举高,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在她一米六五的小身板面前有绝对的欺压优势。
江潮气得眼眶都湿了,红着眼忍着泪,颤声怒斥他:“陆北望你欺人太甚!我这副鬼样子要怎么见人,怎么工作,怎么赚钱!我现在就只想赚钱,只想完成我爸妈的遗愿!我都已经跟你离婚了,不会再缠你了,你为什么……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高大身影就蓦地将她牢牢按进怀中吻住。
男人的吻又急又狠,似乎听到了什么戳中他命门的事情,要急切地堵住她的话。
“刚才那些取证招数都是我教过你的,你学得很好。”这一吻结束的时候,他们双方都喘着粗气攫取彼此呼出的气息,“那些过去,你都没忘吧。”
江潮听到他附在她耳边的这句话,一时间恍若隔世。
是啊,他给她的所有,酸甜苦辣,世间百味,她从来没忘。
江潮猛地用力推开他,随即抬手狠狠擦了一下嘴巴,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她看到陆北望眼神中的震惊,冷声道:“你刚才的行为,跟那个死黄毛没什么区别!”
陆北望眸中燃起风暴,不可置信道:“你拿我跟那种渣男比?”
“不都一样是侵犯?”江潮学着他的嘲讽语气反击。
他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傻傻等着他疼爱的女人,会为他一个吻就被迷的五迷三道?
她早就不是在陆家忍气吞声的受气包了,她今天被打成这样,一定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她抬眼看到陆南琪正跟绑在黄毛男手上的胶带做斗争,但她的美甲太碍事,抠弄了半天,胶带反倒是越缠越紧了。
江潮快步走过去,趁陆南琪没发觉,又刺啦撕下一长串胶带,直接缠上了陆南琪的金色波浪长卷。
陆南琪登时尖叫出声,下意识去拨弄头发,结果胶带将她的头发薅下来一大缕,疼的她又哭又骂起来。
江潮屏蔽了她的咒骂,抬手一拽,陆南琪头皮似乎都被扯下来,她赶紧不骂了,只哭喊着:“大哥救我!”
江潮昂起头,语调中满是解气的畅快淋漓,回应陆北望道:“过去那些,我的确一点都没忘!你不是说胶带是对付女人长发的最佳凶器?现在我还给你妹妹!”
不知道为什么,陆北望看到这个头一次跟他叫板的小女人,刚才涌起的怒气反倒消下去了。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她没有靠他帮忙,纯靠她自己完成的反击很漂亮。
像是一块埋在沙砾的钻石突然闪出了耀眼星光,亮得有些让他挪不开眼。
“嗡嗡——”
手机猛地震动起来,打破了陆北望和江潮之间诡异沉默的气氛。
陆北望皱着眉头,看到她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怒气值不免又升上来。
“你竟然还跟这个男人有联系!”
他的质问理直气壮,仿佛丈夫抓包出轨的妻子。
但他们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交际什么男人,与他何干?
“与你无关!”江潮和他对视,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还我手机,我要接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还没人接,对方就挂了。
随之而来是一条短信:“地址有误,订单取消,速回。”
是那个男人一贯短平快的风格。
原来竟是一场乌龙!
江潮松开了陆南琪,指着屏幕上的短信,笑得凄凉:“现在相信了吗?我真的是来工作的!”
脸上的伤口还在淌血,她用手背轻轻的蹭了一下,苍白的面庞上立刻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衣服破破烂烂挂在身上,捂着胸口凄笑得她,像一朵即将凋零的昙花。
陆北望心头像被一把细密的针猛地刺穿,她的痛苦仿佛随着那抹笑,传到了他身上。
他不由地放下手,手机却还死死攥着,心里别扭的不想把她和别的男人的联系工具交回去。
目光在她高高肿起来的脸庞上来回逡巡了一遍,心头涌起的那股痛楚更厉害了。
“疼吗?”他本能地抬起手,想抚摸她的伤口。
以前她差点被歹徒欺侮,他救了她之后,她就用哀娇的声音对他说,陆北望,他们打得我好疼啊,你快摸摸。
他就是那时候教她女孩子怎么自保的。
就算受了欺负,也要懂得保留证据。
但他没说的是,他那时候希望她永远都用不到这些招数。
他希望她一生都平安无虞。
可江潮这次没让他得逞。
她快速地躲开他的桎梏,用近乎冷漠的语气对他说:“疼又怎么样?陆少会为了我这样一个囚犯惩罚您金贵的妹妹?囚犯本人承受不起您虚假的好心!”
她已经对陆北望失望至极,手机也不打算要了,木然地往外走,没多久便听到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江潮!”
她听出来是陆北望的声音,但却不想回头。
她对他已经不抱任何期望。
“你的手机。”陆北望见她不理会,也没生气,默默将那部屏都花了的旧手机塞进了她的腰包。
肩上传来一股暖意,江潮一抬头,才发现陆北望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件连帽披肩,披到了她的肩上。
她的衣服被撕破了,的确需要遮掩。何况她现在凌乱的头发也需要帽子。
这次江潮没拒绝他,只是低着头冷淡道:“我会洗干净还回来的。”
陆家人的衣服都是各大品牌专门定制的款式,很多在外面买都买不到,她可不敢占为己用,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她到现在都记得,以前刚住进陆家的时候,有一次她给自己开胶的帆布鞋补胶,不小心把胶水弄到了地毯上,当场就被那个势利眼的胖管家冷嘲热讽了十几分钟。
说什么不要把穷酸气带进陆家,说她弄脏的地毯是设计师手工定制,把她卖了都不一定赔得起。
她跟陆北望关系不和,连婚礼都没操办,陆北望更是一直跟她分房睡,这是陆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就连管家都明目张胆欺负她。
而当时回家恰巧看到这一幕的陆北望,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默许了这一场针对她的语言暴力。
也许在她选择跟陆家老爷子站在一起,逼他斩断对沈湘黎的感情的那一刻,他就恨她入骨了
他早就不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恩人了,事到如今,不把她往火坑里推就不错了。
“我还住这边。”陆北望出声打断了她的回忆,突然有些急切地补充道,“你想要补偿,可以来找我!”
补偿?他到现在还以为她是唯利是图的女人吗?
江潮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果断走了出去,并不知道有道目光,追随她的身影看了很久……
人影彻底消失,陆北望便转身上楼,给两只被捆住的“粽子”松绑。
然后冷漠如帝王下旨:“陆南琪,去13栋关禁闭。”
兰亭13栋是出过杀人分尸案的凶宅,从小怕鬼的陆南琪这下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
江潮顿觉尴尬,原来自己刚才无意间当着矮子的面说人家矬,怪不得这个叫Bobby的女白领这么生气!
最后结果不出所料,客户最满意是江潮重新设计的那份。
秦澈带着江潮单独来到了茶水间。
他递给她一杯热咖啡,自己则是简单的凉白开。
“感觉如何?”他随口问道。
江潮以为他问的是答题,便道:“题目不难!”
“我是问你对公司的感受。”秦澈喝了口水,淡淡道,“阿潮,你还没真正进入过职场吧?据我所知,你出狱之后一直是打零工的状态,就连章轩迟也没正式聘用你。”
江潮沉沉低下头,半捂着脸道:“轩迟的公司正在全力冲击上市,当然不可能正式聘用我。现在大公司都会查员工背景,我的入狱史不想被人知道。我害怕。”
“那你就打算打一辈子零工?你的梦想呢?关老师一直把你当她的接班人培养,你忍心让她泉下有知,这么失望?”秦澈情绪稍显激动,盯着江潮的眼神中有明显的炽热,“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可是你来了,是不是代表你肯走出阴霾了?你想通了?”
江潮抿抿唇,捧着咖啡的手微微颤抖。
她实话实说道:“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师兄是体会不到那种痛的。我也很想走出来,想不惧周围人的眼光,大大方方的做自己。但是人言可畏,我也不想给师兄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来你这里应聘,本来也没打算能入职。我在章轩迟那里没法继续工作了,我需要赚钱,很需要!师兄能给我个临时工的身份我就知足了!”
她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秦澈却是被她的态度气的不轻。
“你跟你那个前夫的事情,我都找人打听清楚了!你就为了那么个渣男,甘愿毁了自己一生?你以为我昨天晚上转身走了是看不起你吗?错!我是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这么可恶,把我捧在手心的小阿潮伤成这样!你以前自信满满的模样多迷人?为什么现在卑微成这样!”
“你、你找人调查我?”江潮震惊于秦澈这番话,转而想想又觉出不对劲来,“你找的谁?他怎么会知道我这些事?”
秦澈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晦色,支吾道:“这种事……随便找私家侦探买点资料就行了!”
“入铭这两年的发展势头不错,这里是招贤纳士的,不是搞私人恩怨和背景歧视的!我已经和公司管理层商量好了,打算对你搞个特殊人才引进,不会公布你的背景,还奖励你一套人才公寓,怎么样?”
江潮再度震惊到无以复加。
她不傻,她不信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会落在自己嘴里。
秦澈重重叹了口气,拍着江潮的肩膀道:“阿潮,我们马上要申请一个大项目,是做山水田园的户内设计,关老师生前最擅长的领域不就是这方面的?你是她的传人,论天分论经验你都比那些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好多了!你仔细考虑一下,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江潮终于被他劝的心动了。
她还没找好住处,如果真如秦澈所说,公司给她一套公寓,那真是给她解决了大问题。
或许可以试一试?
反正她孑然一身,身无长物,就算落入了什么陷阱,又有什么好失去的?
陆北望说要去医院,江潮便以为是要去看望陆南琪。
因此跟着他上了车之后,她便问道:“陆小姐醒了吗?”
陆北望看着主动坐到后排的江潮,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不是她吵着要把他的副驾驶设成她的专座吗?现在又在矜持什么!
他没好气道:“坐前面来!你是想把我当网约车司机吗!”
江潮抿抿唇,其实不太想挪位置。
她很抗拒跟他再近距离接触,因为他的态度越来越奇怪,总是给她一种他好像很在乎她的错觉。
她很怕自己会沉浸在这种错觉中,又去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
但陆北望似乎跟她杠上了,她不动,他干脆就熄了火。
两人僵持了一分钟,江潮总算妥协,坐到了副驾驶。
她正襟危坐,目视前方,有些紧张。
“噔!噔!”仪表盘传来提示音。
陆北望叹了口气,又踩下刹车,倾身看向她。
江潮顿时坐直了,眼睁睁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近。
他、他想干什么!
江潮下意识都去掏自己的防狼喷雾了,他要是再敢像重逢时那样强吻他,那她今天绝不手软!
他的大手堪堪擦过她的耳侧,男人的气息瞬间如泰山压顶般侵袭了她的鼻息。
江潮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被他带动的沸腾起来,心底涌起一股燥热,眼前却倏然闪过一道黑影。
随后便是“咔嚓”一声,按扣的声音。
她反应过来后立刻红了脸——是她又忘了系安全带了,他只是过来帮她系上而已!
“系好。”陆北望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红红的耳垂,喉结不禁动了动。
怪不得陆西珩总说羞红脸的女人最是可爱,像红彤彤的苹果,让人想一口吞掉。
陆北望觉得自己小腹有点紧绷,身体的本能已经让他想吃掉这颗“苹果”了。
江潮又羞又窘:“你可以提醒我,我自己又不是不会系!”
“你不是说过喜欢我这样帮你洗?”陆北望回的理直气壮,仿佛他刚才刻意制造的暧昧仅仅只是为了系个安全带而已。
“那、那是以前说的,不作数了!我收回!”江潮气道。
“那又是谁说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陆北望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话题终于绕回到了他一直介怀的那些话。
他慢悠悠启动车子,不疾不徐道:“好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接受你的道歉。你那天说的话,我不会当真。”
江潮一整个大无语。
她跟陆北望实在脑回路不对付,干脆转换话题道:“轩迟说他也想来探望陆小姐,顺便道歉,我要不要叫他过来?”
“轩迟?”陆北望轻哼一声,“你在公司也叫他叫得这么亲密?也这么公私不分?”
江潮无奈道:“在公司我和他几乎不会说话,也没人知道我和老板是旧识。还有,称呼亲密不代表什么。如果我爱一个人,那我就算喊他的全名,也是最亲密的姿态。”
陆北望嘴角的笑意瞬间扩大。
大到他都忍不住抬手遮了一下。
江潮莫名其妙的抬眼,看向这个突然傻了的男人。
陆北望重重咳嗽一声,敛起笑,故作严肃道:“以后不要这样突然表白。”
“表、表白?”江潮真是惶恐了,他哪只耳朵听见她对他表白了啊!
“陆北望你没事吧?”话刚一出口,江潮突然反应过来了。
她一直对陆北望没什么专属昵称,初相识的时候会喊他一声“陆学长”,后来几乎都是唤他的全名。
她刚才无意间说出的话,被他误会成对他的表白了!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江潮急忙解释:“你误会了!我没有……”
陆北望果断的打断她:“好了,你的心意我都懂。以后不要在我开车的时候说这种话。”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告白,像是泰坦尼克撞冰山,他的心房骤然间地动山摇,右脚几乎错踩成刹车。
江潮不死心,还想继续解释:“你真的误会了!我对你真的没那个想法!”
陆北望挑挑眉,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上下打量了个遍,露出暧昧一笑:“哦,我对你暂时也没那个想法!”
江潮更加惶恐了——这还是她记忆里那个冰山冷男陆北望吗!
怎么突然跟发情的狗一样,到处放电!
“不说了,我要专心开车。”陆北望收起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强迫自己注意力回归到方向盘上。
心房的地震似乎还残留着颤动的余震,在他心间泛起阵阵涟漪,余韵绕在心头。
他想独自安静的享受一下,这久违的,类似幸福的感受。
医院很快就到了,江潮看陆北望那副自恋的样子就来气,也没再提章轩迟的事情。
只是他为什么带她来的是烧伤科?
“陆先生,您来复诊啦!”烧伤科一位胸牌挂着护士长的大姐出来迎接他们。
江潮扭头看向陆北望的后背,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陆北望为了救沈湘黎留下的烧伤,难道还没好?
事到如今,再想起当年那场几乎令她丧命的大火,她的心情已经无比平静了。
对她而言,那是一场灾难,也是一场涅槃。
“这位就是陆太太吧!这次终于看到陆先生有家属陪同了!”护士长大姐十分热情,不由分说便招呼着江潮跟着陆北望一同进了诊室。
江潮很想解释,但是一进门,就被乍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幕震惊了,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疤痕交错的后背。
一条条肉粉色的疤痕如老树盘根般,狰狞恐怖的交纵盘桓在陆北望古铜色的后背上,像一幕恐怖片。
江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他的疤映出他当初的确伤得很重。
那时他躺在ICU里被大夫连下七次病危通知书,连主治大夫都说,除非病人有极强的求生意志,否则基本回天乏力。
最后陆家死马当作活马医,老爷子亲自来到看守所,求她去见他一面。
可她能给他什么求生欲呢?
无非是放他自由,放他去追求他不惜为之出生入死的沈湘黎。
他再疼再痛,从那之后,也跟她再没关系了。
陆西珩打了个寒颤,连忙撤退。
陆北望又给周助理去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今天上午的工作,最后问了个在旁人听来实在直男过头的问题:“一般送女人生日礼物,什么比较合适?”
江潮今天提前下班,提了一袋子菜和肉,进了公寓等电梯。
当她看见电梯前酷似陆北望的背影,一度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陆北望,你……”她正要发作,就见眼前的大男人猛地转身,看向她的眼神里也充满了震惊。
陆北望赶忙打断她:“我不是来找你的。”
才怪。陆北望心里默念,嘴上还在编着借口:“我来这边谈个合作项目,正好西珩要给他女朋友在这里买一套,我来看看房。”
江潮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你很闲吗?”闲的连陆西珩养情人的金屋都要操心?
陆北望心想他的确很闲,闲到一上午没去公司,只为了盯着她家的水电改造,还顺道帮她采购了一堆有的没的。
他本来还想再上楼去看一眼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没想到江潮会提前下班回来,就这么撞见了。
原本没想这么早和她相遇,随口瞎编的借口当然可笑了。
电梯来了,两人一同进去,陆北望暗自庆幸,只有他们俩。
江潮一开始按的是12楼,等了半天不见他来按,便扭头问:“你去哪一层?”
陆北望这才想起自己差点露馅,连忙按了顶层。
江潮皱皱眉,多长了个心眼,长按一下按键,取消了12,改成了13楼。
陆北望看着她的小动作,心下不免难受。
她还不知道他早就知道她住12楼,1203。
她刚才那么做,完全是防备他,怕他知道她住12楼,会去骚扰她。
这招是防跟踪的,也是他教她的,现在又成了一块他搬起来的石头,砸到他自己脚上。
两人独处的空间实在难得,他尽量放柔语气,随意问道:“买这么多菜,要招待客人?”
江潮想到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看在钱的份上没再怼他,而是语气平常道:“绵绵帮了我大忙,我请她涮火锅。还有秦师兄,他也要过来看看他的房子。”
“什么?你住的是秦澈的公寓?”陈绵绵那个小内奸还没打听到这一层,所以陆北望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合着他劳心劳力又当水电工又当搬运工的,收拾了半天的屋子,是他情敌的!
陆北望窝着一股火,接着发问:“你干嘛住他的房子?你跟他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你们不可能吗?”
江潮对陆北望的咄咄逼问感到反感。
但她又不想陆北望因为误会去找秦澈的麻烦,所以耐心解释道:“我跟秦澈现在是上下级关系!我昨天的入职面试很顺利,公司还给了我一套人才公寓,但那个是毛坯,还不能住,我就暂时在这儿借住一个月。我付了房租的!”
陆北望火更大了,脱口而出的话也就没走脑子:“什么破公司还有闲钱给员工安排公寓?我怎么没听说过!江潮,你别犯傻了!你连研究生都没考上,又进过监狱,怎么可能有公司对你开这么好的条件!我看那个小白脸就是对你图谋不轨!”
话音一落,空气静得恍若凝结,连温度都骤然成冰。
江潮很不争气的红了眼,但强忍着没掉泪。
恶语伤人六月寒,她算是体会到了。
陆北望被她垂眼欲泣的哀伤模样刺激到,心里立刻蹿出来一个小人,狠狠扇他耳光——蠢货,你在说什么屁话!
江潮听着听着,眼眶里不由自主的蓄满了晶莹的泪。
她怎么会不懂他的情意呢?
她怎么会不知道出狱后的自己每天都活得卑微而小心,浑身上下充满了丧气呢?
这些藏在心底的晦暗伤口,她只能在每个深夜独自舔舐,从不敢轻易外露。
陆北望不曾发现过,章轩迟也不曾关注过,只有秦澈,仿佛一个透视仪,一眼便将她最脆弱的地方看穿。
原来被人爱着的滋味,这么美好!
秦澈陪江潮去书店挑了几本考研英语的辅导书,才开着那辆奔驰送她回家。
没想到临到家门口,又下雨了。
他们谁也没带伞,秦澈把西服外套丢给她,“勉强当个伞吧!走,我送你!”
他正要下车,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江潮看他眉头紧锁,猜到是有要紧的事,便把外套递回给他,自己拎上书袋子,“这可是阿玛尼的西装,我可用不起这么贵的伞!”
“再贵也没有你珍贵!你忘了还来着例假了?我明天早上可不想接到你请痛经假的电话!”秦澈硬把西装塞给了她,又记挂着接电话,便挥手道,“快回去休息,明天见!”
江潮笑了笑,不再跟他客气,举着外套冲进了细密的雨幕中。
她进了电梯,望着电梯里略显疲态的自己,竟然意外的发现,原来自己在无意识的咧嘴笑。
细细回想,今晚真的是个美妙的夜晚。
和秦澈在烟火气满满的夜市里闲逛,听他侃着天南海北的见闻,从塞纳河畔的留学,到太平洋小岛酒店的项目,一句一句,都引起她无限的向往。
尤其最后那段献唱,像一段拉着深渊的人往上爬的藤蔓,曲曲延延,让她紧紧抓住,有了追逐天空的勇气。
不说出狱之后,哪怕和陆北望的结婚期间,她都没有过这么放松愉悦的时刻。
陆北望那个洁癖鬼,怎么可能陪她逛夜市?
更别提大岔着腿坐在小板凳上嗦面条了!
江潮心里的天平很自然的更加偏向了秦澈。
她抱着那件蓝色西装外套,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姿态懒得收起来,慢悠悠的出了电梯。
然后就笑不出来了。
此刻站在她家对门的男人,正拿着电动螺丝刀在门锁上“嗡嗡嗡”的拧着螺丝,好似在溜门撬锁的小贼——不正是陆北望?
他也穿得西装革履,不过一点没湿,看来是很久之前就来了。
“你在干什么?”江潮不觉得他是凑巧出现在这里的,肯定是来找她的。
可他撬她家对门的锁干什么?
“换锁!我现在住这里!”陆北望关了电动螺丝刀,扫了江潮一眼,没个好脸。
陆西珩那个智障,陆北望交代他在这栋大厦随便挑一套,他就自作聪明给他挑了江潮的对门,还美其名曰“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这哪儿是近水楼台?分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组织了不少借口,又搬了整整一晚上东西,结果直到现在,快十点了,才等来回家的江潮!
她那找的什么破工作!要加班到这么晚!
那个小白脸肯定是故意的,趁着加班跟她搞办公室恋情!
江潮不想再理他,走到自己家门口,刚掏出钥匙,陆北望粗硬的声音就又撞进了耳中:“你不是住13楼?不是故意防着我?你……”
陆北望突然停住。
刚才因为近视,他没看清江潮手上拿着什么,现在才看清了,看得可清楚了,是一件骚的不行的蓝色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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