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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陷:被混蛋盯上后,她插翅难逃全文+番茄

雾都少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烟确实太浓了,呛得她咳得厉害,好—会气管的不适感才慢慢缓解。她的眼泪都咳出来了。平复好气息后,她抬手抹了下眼角溢出来的泪,接着打算再抽。才抽了—口呢,还有大半支。下—秒,手中的烟被人拿走,沈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跟前。他拿走楚静的那支烟,连同他自己那支—同熄灭在了烟灰缸里。随后双手环胸半坐在沙发扶手上,歪头打量着楚静。“你哭起来的样子,还真是挺带感的。”这话—出,吓得楚静连呼吸都止住了,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觉得浑身冰冷。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两只手绞在—起紧张的抠着。她的反应太明显了,逗得沈仲笑出了声。笑罢,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绞在—起的手指上,指尖已经被抠破皮了。他眼中的笑意淡了下去,“别想多了,我对结婚了的女人没有兴趣。”说罢,...

主角:楚静沈仲   更新:2024-12-08 09: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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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静沈仲的其他类型小说《失陷:被混蛋盯上后,她插翅难逃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雾都少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烟确实太浓了,呛得她咳得厉害,好—会气管的不适感才慢慢缓解。她的眼泪都咳出来了。平复好气息后,她抬手抹了下眼角溢出来的泪,接着打算再抽。才抽了—口呢,还有大半支。下—秒,手中的烟被人拿走,沈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跟前。他拿走楚静的那支烟,连同他自己那支—同熄灭在了烟灰缸里。随后双手环胸半坐在沙发扶手上,歪头打量着楚静。“你哭起来的样子,还真是挺带感的。”这话—出,吓得楚静连呼吸都止住了,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觉得浑身冰冷。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两只手绞在—起紧张的抠着。她的反应太明显了,逗得沈仲笑出了声。笑罢,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绞在—起的手指上,指尖已经被抠破皮了。他眼中的笑意淡了下去,“别想多了,我对结婚了的女人没有兴趣。”说罢,...

《失陷:被混蛋盯上后,她插翅难逃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这烟确实太浓了,呛得她咳得厉害,好—会气管的不适感才慢慢缓解。

她的眼泪都咳出来了。

平复好气息后,她抬手抹了下眼角溢出来的泪,接着打算再抽。

才抽了—口呢,还有大半支。

下—秒,手中的烟被人拿走,沈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跟前。

他拿走楚静的那支烟,连同他自己那支—同熄灭在了烟灰缸里。

随后双手环胸半坐在沙发扶手上,歪头打量着楚静。

“你哭起来的样子,还真是挺带感的。”

这话—出,吓得楚静连呼吸都止住了,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觉得浑身冰冷。

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两只手绞在—起紧张的抠着。

她的反应太明显了,逗得沈仲笑出了声。

笑罢,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绞在—起的手指上,指尖已经被抠破皮了。

他眼中的笑意淡了下去,“别想多了,我对结婚了的女人没有兴趣。”

说罢,似乎是为了印证他自己的话,他起身出了房间。

在路过楚静身边时,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她的手上,淡声道:“不疼吗?”

说完也不等楚静的回答,似乎他只是随口—问,并不好奇答案。

—直到他彻底的离开房间,楚静才回过神反应过来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手指传来—阵阵刺痛,她低头看过去,才发现手指头被她抠得流出了血。

鲜红的血液将几个指头都染红了,出血量其实并不大,只是瞧着有些吓人。

楚静以为沈仲走了今天就算是放过她了,没想到她才刚将手上的血清洗干净准备要下去时,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她先是被吓了—下,后反应过来如果是沈仲的话压根就无需敲门,想来敲门的人必然不会是他。

她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沈仲,来得是任何人都行。

结果来得是沈仲的人,说是要送她回去。

“沈总说楚小姐今天累了,让我送您回去休息。”

楚静没有注意到这人对她的称呼,只是觉得愕然,杨萧还在下面呢,怎么就送她回去?就算要回去,也不该他来送呀。

“麻烦替我谢过沈总,我等杨萧—起回去。”

来人态度强硬,显然是势必要将沈仲的命令执行到底的,“沈总说,杨总正忙,您不用等他。”

楚静看着眼前—身黑衣身材高大跟保镖—样的男人,不由害怕。

“你确定是送我回家?不是送我去其他地方?”

男人睨了楚静—眼,似乎她问了—个很可笑的问题,冷声开口:“沈总说,务必将楚小姐安全送到家。”

这句话,他加重了安全两个字。

他—口—句沈总说,看来楚静是非走不可了。

只是...

“那我自己回去吧,就不麻烦你了。”

即便这人说会安全送她到家,但她也不是傻子,会将自己的安危交到这种人身上。

万—将她拖去了什么地方关起来,那她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本以为这人得了沈总的令,会跟她纠缠—番,没想到他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样说了。

只不过他还是跟在楚静的身边跟着她下了楼出了酒店,—直到送她上了出租车才离开。

楚静—上车就给杨萧打了电话,然而他—直没接,好像真如那人说的—样。

他很忙。

楚静现在也无暇去担心杨萧的安危,反正他—个大男人,沈仲应该也没那个爱好对他怎样,她现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楚静从倪园出来后,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心跳都没有平复得下来。

刚刚在看清那男人的面孔时,她是真的被吓到了,险些就表现了出来。

要是知道杨萧今日宴请的人是他,就算让杨萧痒死,这药她都不会送来的。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楚静抬手搭在眼睛上,只觉得有些头疼。

怎么偏偏就是这个沈仲呢。

她与沈仲说起来也只有过两面之缘,其中一面还只是她单方面的看见,而另一面,是她每每想起来都觉得羞耻,恨不得将那些记忆全都删除掉的。

第一次遇见沈仲时,她还不知道他是谁。

那是六年前,楚静20岁那一年,在林淼的生日宴会上。

林淼是楚静大学时交到的好友,X城豪门之一的林家独女,可谓是出生便站在了人生巅峰,得万千宠爱,她的生日宴会自然也是办得盛大。

楚静与林淼不同,她不过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要不是有着同学的这个身份,她根本就接触不到这样的圈子。

能跟林淼当上朋友,也是让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在此之前,对于所谓的豪门富二代,所谓的上流圈子,她唯一的了解都是来自于电视里那些狗血偶像剧。

而那场生日宴会,让她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权势可以逼死人。

那场宴会上来了好多好多人,除了班上跟她一起来的几个同学外,其余的人看上去个个都是身穿华服,带着名贵的珠宝,随随便便的一个配饰,都是他们几年生活费加起来都买不起的价格。

衬得她们这几个穷学生如同落到了金雕玉砌的宫殿中的鹌鹑,畏畏缩缩的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瞧着又寒酸又可笑。

林淼今晚没空招待她们,只是跟她们打了个招呼便忙去了。

同楚静一起来的那两个女同学忙着到处拍照,而楚静则只对餐桌上那些造型各异的甜点感兴趣。

来之前林淼就曾说过,今天的甜点全是从国外聘请来的顶级甜品师手作的,她光是听的时候就馋得不行。

楚静嗜甜,对甜食的热爱远超一切食物,这也是她瘦不下来的原因之一。

意见有分歧的三人便各自行动了,另外两人去参观拍照,而楚静则端着餐盘从头吃到尾。

那晚的甜点确实很好吃,是她在此之前吃到过最好吃的甜点,虽然最后全都被她吐了出来。

吃饱后,楚静一个人待在宴会中有些无聊,便去找寻自己的两名同伴。

得知两人在二楼的露台上拍照后,她便一路寻了过去。

林淼的生日宴会是在一栋类似古堡的酒店里办的,这栋建筑很大,就跟西方中世纪电影里的城堡一样,一楼是宴会厅,二楼便是可供休息的房间。

房间的尽头处是一个超大的露台,外面便是悬崖,下面是波涛的海浪。

这栋建筑是修建在海边悬崖上的,还真有了电影里的那个感觉。

她刚走上露台,两名同学便打算要走了。

“小静,我们还打算去楼下的花园拍照,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她俩真是精力充沛得很,从来到现在拍了得快两个小时了还没累。

甜品吃多了有些犯困的楚静拒绝了两人的邀请,“你们去吧,我在这上面吹会风。”

待两人走后,她在露台上转了一圈,挑了个角落的沙发打算坐下休息一会。

屁股还没碰到沙发呢,一道人影便从露台的门口处跌落了进来。

闷哼声从他的嘴里响起,下一秒,几个身穿西服的男人便走了进来。

楚静是一个危机感很强的人,很多时候无需动脑,她的身体下意识便能替她选择当下最适合保命的举动。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蹲在了沙发旁边的桌下躲了起来,在那几个男人进来的同时。

这个露台很大,那群人在最中间,楚静躲在右边最角落,又有沙发挡着,只要那些人不四下到处看,一般来说是发现不了她的。

而且楚静对这种场面向来是敬谢不敏,也没有任何的好奇心,她只想明哲保身,因此头都不敢伸出去,生怕被眼尖的人给发现了。

她不敢看,但钻进耳朵的痛哼声还是让她的心都被捏紧了。

类似的场面楚静并不陌生,她曾经见过,也经历过许多次。

楚静不是X城人,她是J省某贫困县的人,她的初中是在那个县城最差的中学念的。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她不知道对不对,但那些穷乡僻壤里的学校管理松懈散漫,校园霸凌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频繁到每一个年级,每一个班,每一天,都有人在忍受着侮辱与疼痛,在拳打脚踢谩骂羞辱中小心翼翼的生活。

此时的场景,让她联想到了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也勾起了她的恐惧。

手指无意识的抠着指头,那群人在说些什么笑些什么她都没有听见,只期盼着他们能够早点结束。

没一会,挨打那人的痛哼声便暂停了。

楚静屏住呼吸仔细听了那么一两秒,突然那边又响起了动静,下一秒,耳边炸开了一阵哗啦声。

一个脑袋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砸到了一个盆栽上,直接将花盆给撞碎了。

这一下太过突然了,吓得她心脏猛地的一下收紧,差点就叫出了声来,

她捂着嘴一脸惊恐的往角落里缩了缩,企图将自己藏得更深一些。

但这个角落就这么点,再藏也藏不到哪里去了,她只能祈祷着那些人不要走过来。

刚祈祷完,脚步声就响起。

由远到近,一声又一声,走得并不急促,好似颇有闲情逸致一般,缓慢又慵懒。

一直到她的眼中出现了一双皮鞋,脚步声才停下。

紧接着,脚的主人蹲了下来,他的侧脸毫无遮挡的出现在了楚静的眼中。

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看着应该跟她差不多大。

男人伸手拍了拍地上那个人的脸,语气轻慢带着笑意:“哥呀,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呢?”

“看来,得让你长得记性才行啊。”

说着,男人抬手伸向了桌面上,拿下了一个烟灰缸,朝着地上之人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了,楚静还没预判到他下一步的动作,地上那人的惨叫声便响彻了她的耳膜。

鲜血飞溅,甚至有一滴沾到了男人的眼睫上。

男人不悦的啧了一声,侧脸闭眼,抬手去拭眼上血渍。

那张带血的脸完完全全的出现在了楚静的眼中,也勾起了楚静心里压制了多年的恐惧,身体不受控的开始颤抖起来。

男人擦完眼中的血后就将脸转了回去,他有没有看见楚静楚静不知道,或许没看见,也或许是看见了但并不在意她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

男人起身后,那几人很快便离开了露台,没有人来找楚静的麻烦。

但那一晚的记忆,让楚静将他的脸,他的声音,牢牢的记在了脑中。


话还没说出口,她的脸先红了。

不是害羞,是羞愤。

一想到明明起初是他羞辱了她,是他先找得她麻烦,自己现在还要反过来求他,她心里就憋屈得很。

沈仲的视线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扫了一眼后就收了回去,对着林淼道。

“怎么?这个也是喜欢我的?”

这话一出,田瑗瑗立即扭头看了过来,表情不太自然了,楚静从她压制的眼神中看出了点轻蔑。

许是觉得以楚静的条件,完全没有跟她竞争的资本吧。

楚静没有理会田瑗瑗的敌意跟轻蔑,而是对沈仲的反应有些奇怪。

他明明知道她是谁,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故意羞辱她?

“你说什么呢,人家已经结婚了!”

说这话的是李濯,他跟林淼早就通了气的,知道林淼今天要给楚静制造一个见他的机会。

说着,他微微侧头靠近沈仲,在他耳边耳语:“他是杨萧的老婆,跟淼淼十几年的朋友了,给个面子?”

沈仲闻言,挑了挑眉,视线终于落到了楚静的身上。

他就好似第一次见她一样,将她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个仔细,接着才哦了一声。

“原来是杨太太。”

他是故意的,楚静暗自咬牙。

她抬头看向沈仲,两人的视线对上,强压下身体不自主的颤栗,她开口道:““沈总好。”

“不知道能不能打扰沈总片刻,借一步说话?”

虽然她很不想单独的面对沈仲,但她要说的那些话,也只能他们俩人知道。

她本以为沈仲会同意,毕竟他的目的本来就是她。

结果他的回答完全在楚静的意料之外,“杨太太这个提议,恕我没法答应了。孤男寡女的独处怕是不太好。

“你觉得呢?”

最后那句话他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他一贯漫不经心的笑意,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却让楚静整个傻了。

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他为什么会拒绝?他针对杨萧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她吗?

如果说他只是单纯的要报复她,大可以直接将他俩有点什么的消息放出去就行了,不管属不属实,只要是从他口中传出去的,等着她的就是身败名裂。

但他没有,他俩之间的事他谁都没有说,那他做这些不就是逼她来见他吗?

现在她来了,他反倒不见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太太有什么话可以就在这说,若是没有的话,那我可就得失陪了。”沈仲说完这句话,转身从过来的侍者手中端过一支酒杯,递给了一旁的田瑗瑗。

田瑗瑗受宠若惊的接过酒,正要道谢,就听沈仲问道:“你多大?”

田瑗瑗捏着酒杯,羞赧的低下头,娇声道:“22。”

“我问的是罩杯。”

这话一出,不仅是田媛媛,连楚静都惊到了,将她想要出口的话都给惊了回去。

她知道这人无耻,但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不分场合,这好歹也是公共场合,还当着大家的面,他问这话是半点面子都没打算给对方留。

田瑗瑗面上彻底的红了,即便她私下大胆开放但那也是在私下,现在这可是在公共场合,旁边还有几个人看着呢。这个问题让她回答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而李濯跟林淼则是见怪不怪的态度,好像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幕。

沈仲见田媛媛不开口,也没了耐心,下了逐客令,“你太小了,不对我的胃口,别站这了。”

到底还是小姑娘,哪里经得起这种羞辱,含泪转身离开了。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你脸上,不需要洗一洗吗?”

“还有你的衣服,也被万全弄脏了,我得赔你一件才是。”

楚静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哪里还会去计较这些,“不用了,本也是我先闯进来它才扑过来的,我去林淼那里清洗就行了。”

说完,她又打算要走,然而这次在她转身之前,沈仲先一步开口了。

“我觉得你还是洗一洗比较好。”

楚静当然没觉得会比较好,这可是沈仲的家,对她来说与鬼窟无疑,她哪里敢进去。

她委婉着拒绝:“这太打扰了。”

沈仲声音冷了下来:“不打扰,杨太太若是不让我赔罪,我反倒会不安。”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楚静若是再拒绝,估计就更走不脱了。

心里暗叹一口气,她微微俯身:“那就麻烦了。”

沈仲扬唇一笑,敞开手:“杨太太这边请。”

楚静跟在沈仲身后进了屋里。

他这栋别墅的格局从外面看跟林淼家是一样的,但是里面却截然不同。

一进门,一眼就将整个一楼的全貌收入眼中。

里面的一楼被全部打通了,偌大的一个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跟一个茶几一个酒柜,其余什么家具都没有。

这也让原本就空旷的空间显得更空了。

对面就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窗外就是沙滩与蔚蓝的海面。

最中间有一道门,从那道门出去就是沙滩。

此时门没关,海风从门外吹拂进来,撩得窗帘随风摇曳。

“洗手间在里面,杨太太随意。” 沈仲领着她进屋后,抬手指了下洗手间的方向。

楚静无意去打探他的生活,连忙收回视线,转身进了洗手间里。

洗手间跟外面的风格如出一辙,真正的极简风,一个马桶,一个洗漱台,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洗手间应该也不常用,除了一瓶洗手液,再没有多余的个人物品。

楚静走到镜子跟前,对着镜子照了照。

好在她今天的妆化得淡,不然被那样一通舔,底妆肯定已经斑驳得不成样子了。

现在脸上除了有些粘腻外,倒没什么别的问题。

但她心里膈应,总觉得不全都卸了就没洗干净。

这里没有卸妆的,她也不可能在这里卸妆,只能先把脸上的口水清洗掉了等会去林淼家再好好洗一遍。

等到将脸上擦干净,衣领上的口水也擦了擦后,她才打开洗手间走了出去。

楚静是真想就这样走了,但她怕沈仲会又拿这事来认定她是逃跑,犹豫了下决定还是跟他打个招呼。

结果外面空荡荡的,没有人。

她走到了客厅唯一的家具,那张背对着她的沙发跟前,俯身往沙发里看了看。

也没有人。

这正合她意,没人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走了。

“在找我吗?”

一道低沉的声音随着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气从她的身后传来来,楚静顿时一激灵,后颈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猛地转身看着来人,“你...”

这人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吓死她了。

脱口而出的指责还是被她咽了回去,不要得罪眼前这个人,已经成了她刻在心里的铁律。

她打算立马道别了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不等她开口,沈仲便往前迈了一步,站在她的跟前,离她只有一掌之隔,将她困在他跟沙发背之间。

“我怎么了?”

楚静下意识的往后仰,整个人贴在了沙发背上,若是他再靠近,只怕她得仰翻过去了。


楚静循规蹈矩二十五年,在跟杨萧谈恋爱之前,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

跟杨萧在一起后,两人也并不十分亲密,交往半年至今,就连接吻也都是浅尝辄止,连深入都不曾过。

更别提其他更亲密的行为了。

沈仲答应她后,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抱着她坐到了那张长椅上。

楚静不轻,寻常的男人别说抱了,连背都有些费劲。

这个男人却跟抱小孩似的毫不费力的就将她抱了起来。

这还是她自小学过后,第一次被人抱起来,吓得她下意识的就将人搂紧了,生怕摔了下去。

沈仲落坐在长椅上后,才笑道:“这么主动?”

楚静脸上窘迫,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低声道:“你太突然,吓到我了。”

沈仲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啊,原来你喜欢办事之前先跟你打声招呼。”

说着,他伸手勾起楚静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正视着他。

“那我提前先告诉你,等会我不仅要...还要...”

那些楚静从来没听人说过的直白的词汇一个个的从他嘴里吐出来。

他这种行为就如同杀人前还得仔细给人讲解一下过程,平白的给人增加了心理负担。

还没开始呢,就已经吓坏了。

楚静一把捂住他的嘴,即便是昏暗的光线,也压不住她脸上的红晕,她是被吓得。

“别...别说了。”

沈仲抓住她的手,吻了下她的手心,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低声道:“还是直接来更刺激是吧。”

楚静简直是要疯了,在害怕跟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恐惧中,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胆颤心惊。

他那为什么不直接强行的对待她,赶紧开始赶紧结束。

偏要这样一点一点的折磨她,搞得两个人好像一对耳鬓厮磨的情侣一样。

让她悲愤屈辱之际,又唾弃自己。

她强忍着心里的颤栗,皱眉道:“别在这里。”

这是她唯一的诉求了,给她留一丝颜面,不要在这里。

沈仲放开了她的手,将头埋进了她的颈项间,扑鼻而来的甜香让他竟有些沉醉。

不算小众的一款香水,他在很多女人的身上都闻到过,但很奇怪,透过这个女人的肌肤传递出来的气味,就变得有些神秘了。

如同她这具身体一样,一旦抓着就不想放开了。

他这个举动让楚静又羞又怕又抵触,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还是暴露出了她的抗拒。

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沈仲自然是感觉到了,从她的颈项处抬起头:“这么害羞,以前没试过在外面?”

楚静听闻过他的很多传言,譬如动作粗暴,口味很重,喜欢找刺激玩花样等等。

这些对于毫无经验的楚静来说,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为了让自己等会少遭点罪,她低声道:“我...没有经验,可以温柔一点吗?”

沈仲挑眉:“第一次?”

楚静点点头,垂下了头,她都不敢跟他对视,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都闪着一抹妖冶的光,里面掺含着的疯狂,看一眼都让她害怕。

沈仲打量着怀里的人,眼中兴味更浓。

一个即将结婚的女人,却还保持着处子之身,偏又在今晚遇见了他。

这可不就是注定了的,这份礼物,就应当由他来拆开。

“别怕,我会让你有个非常棒的体验。”

随着这句话一同落下的,是他的唇。

这个吻跟先前那个不同,似乎是想要将他的话落实,连喷在她鼻间的呼吸都是温柔的。

楚静不会,也不想不愿回应他,好似一旦给了回应,她就是自甘堕落。

她固执的守着自己的界限,只有这样,她才能少一些罪恶感。

她是被迫,这一切都非她所愿不是吗。

但她面对的这个男人叫沈仲,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沈仲,他有的是办法让楚静心甘情愿的配合他。

这个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让明明十分厌恶抗拒的她,居然条件反射的去配合他。

这让她无法接受,强行垒起来的勇气瞬间倒塌,她害怕了。

用力挣开他的吻,一把按住他作乱的那只手,她含泪的双眼看向沈仲,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眼泪随着她的哀求声尽数落下,冲走了她故作镇定的假象,将她的懦弱,胆怯,暴露无遗。

“啧,什么都没做都哭成这样。”沈仲的话里带着被打断后的不满。

他对她已经很有耐心了,若不是她实在是对他的胃口,想着尽量不吓到她,他压根就不会费这么多口舌。

“刚才说了愿意,现在又反悔了,你玩我呢?”

他眼神盯着楚静,眼中没了刚才的戏谑温和,露出了如传闻中一般的阴鸷森冷。

楚静被他这样一盯,只觉得后背发凉,那些记忆再次涌入她的脑中,连哭都忘了哭。

她的反应全在沈仲的眼中,看着她瞬息万变的脸色,他只觉得好笑。

“哭完了?”

楚静默默点头。

“还哭吗?”

楚静咬着唇,慢慢摇头。

不敢哭了,她怕再惹怒他,他真把她给杀了。

“那继续吧。”

说着,他掐着楚静的腰,再次压了下来,

这次,他放过了她的唇,吻落在了其他的地方。

“嗡嗡嗡~~”

手机的振动声适时响起,来自沈仲的身上。

他本不想理,奈何那人执着,手机振动个不停。

沈仲低骂一声,将头从她的身上离开,掏出了电话。

“你最好是有什么天大的事,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他对着电话那头冷声开口。

这声音里是真带着杀气的,听得楚静都后颈发凉。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沈仲挂断电话后,竟然放过了她。

应该说是暂时放过了她。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鞋,替楚静穿上后,才抱着她起身,随后将她放下。

动作温柔得如同一个绅士。

离开之前,他勾住楚静的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乖乖在这等着,等会有人来带你去我的房间。”

“不许逃跑,不然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楚静到家后家里的灯已经灭完了,大家都睡了。

她回到房间后,床上整整洁洁的,不见杨萧的身影。

楚静已经习惯了杨萧最近常常晚归,平时都不会催他,也不会打电话过问他的行踪。

但现在,她心里总觉得十分的不踏实,总觉得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定不下心来。

她想见杨萧,想要他陪在她的身边。

他现在是她的丈夫,是她的依靠跟归属,他应该能让她安心的。

她立即给杨萧打了个电话过去。

连着打了两个都没有人接,一直到第三个的时候,电话才被接起。

但没人说话,且背景声音嘈杂,听不出是在什么地方。

楚静心头闪过一丝异样,心里顿时冒出了许多不好的念头。

“老公?”她自己都没发现,问出声时,她的声音带着微哑。

听筒里传来一声低笑,声音里带着慵懒的嘲讽:“怎么,你的老公没有在家等你吗?”

这个声音,这个语气,楚静的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血液顿时凝固住。

她吓得立即将电话挂掉了,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随后只觉得全身发冷,寒意从脚底慢慢的爬了上来。

怎么又是他!

怎么又是他!

他怎么跟鬼一样阴魂不散!

楚静此时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无助的蹲坐在地上将自己抱成一团。

整个人都在发抖。

两只手绞在一起,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指尖上的肉,直到皮开肉绽,鲜血将指头染红。

她却毫无知觉,整个人都失神了,眼神空洞得可怕。

好久好久后,神智才慢慢回归,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已经被血给染红了,跟杀人了似的,满手鲜红。

地上也滴落了好几滴。

她无言的站起身,去卫生间洗去了手上的血,又找出创可贴将出血的指头包上后,再去收拾地上的血渍。

等到她收拾完后,再一抬头,才惊觉外面的天都已经亮了。

而杨萧又是彻夜未归。

若是平时楚静不会担心杨萧,只当他是又喝多了就在外面开房睡了。

但这一次,他是跟沈仲在一起的。

经过一晚上的冷静后,现在她的理智回归了,想明白沈仲昨晚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她公司的楼下。

想来从那时候这一切就都在他的策划当中,他知道杨萧不可能在家,但他就是不点破,以此来玩弄她取乐!

现在比起她,杨萧更危险,说不定会出什么样的事来。

楚静的第六感在好事方面少有灵验的时候,但在坏事上,向来准的可怕。

这个念头才刚起,她的电话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来电。

此时这个电话如同来自深渊一般,让她打心底里抗拒。

犹豫几秒后,她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

“请问是杨萧的家属吗?”

这话让楚静心下一紧,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从对方嘴里说出什么吓人的话。

“对,我是,你是?”

“杨萧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麻烦你来一趟...”

挂掉电话后,楚静都顾不得洗漱了,抓上车钥匙就去了医院。

等她到了医院后,在病房里不仅看见了昏睡中的杨萧,还看见了两个警察守在他的床前。

她步子一顿,心里的担忧加剧,忙问道:“这是?”

其中一名警察见到她,问道:“你就是杨萧的家属?”

楚静点头,“对,我是他的妻子。”

“是这样的....”

在警察的解释下,楚静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杨萧是今天早上被会所的员工在公共卫生间里发现的,当时他浑身通红的晕倒在了地上,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而地上散落着一些疑似违禁品的注射工具。

于是员工便报警了。

等到将杨萧送来医院后,经过检查才发现他不是昏迷了,而是喝多了睡着了,身上的血痕是因为酒精引发的疹子太痒他自己挠出来的。

至于违禁品的注射器...

楚静立即道:“不可能!他从来不碰那些东西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警察道:“你先别急,刚才你丈夫的尿检已经出来了,确实是没问题,那注射器里也没有违禁品的成分。”

“不过这个看起来是像是有意的恶作剧,这种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也是违法的,等你丈夫醒后,你们可以想想有没有这个恶作剧的嫌疑人,有线索的话可以联系我们。”

送走警察后,楚静脑袋一阵昏沉,要不是身后有墙靠着只怕她就一头栽下去了。

刚才她真的差点吓死了,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不过这恶作剧的怀疑人,不用怀疑,她已经可以肯定就是沈仲了。

但无凭无据的,她也没法报警。

就算她有证据,这点事对于沈仲来说,压根就算不上事,不仅不能惩罚到他,还会得罪他。

杨萧没一会就睡醒了,在回家的路上,楚静踌躇着开口问道:“你昨天,怎么会跟沈仲在一起?”

杨萧此时人还有些昏沉沉的,闻言有气无力的道:“我没跟沈仲在一起啊,你怎么这么问?”

楚静蹙了蹙眉,顿了一下后才回道:“昨天我给你打过电话,是别人接的,听见有人叫沈仲的名字。”

杨萧想了想,“你听错了吧,叫的应该是沈总吧?昨天有个客户恰好姓沈,应该是在叫他。”

楚静眼神微敛,没再开口。

她肯定不会听错的,接电话那人就是沈仲的声音,也只有沈仲才会对她说那句话。

这样看来,杨萧并不知道沈仲昨晚拿过他的手机。

这下她的心里更沉重了。

她完全猜不到沈仲到底是要干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说是为了报复,那直接冲着她来就行了,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整出这么多事来?

闲得慌吗?

此时闲得慌的某人正在床上睡得沉,床头上的电话屏幕在这时亮了起来。

上面只有一条信息,来自备注老王。

老王:“人已经回去了。”


楚静提着甜品回到家时,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的事情了,楼下只有公公婆婆还在看电视,不见大嫂跟大哥两人。

“大嫂呢?”她将甜品放在桌上,问道。

杨母睨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丝不满,“等不起你,早睡了。”

楚静已经习惯她这副语气了,也没觉得有什么,“那这个您跟公公吃了吧,不甜,不然明天不好吃了。”

说罢,她就打算上楼了。

杨母看都没看桌上的甜品,将视线投到了电视上,在楚静正要上楼之际,漫不经心的开口。

“杨萧了?”

楚静停下脚步,“他今晚有应酬,应该会再晚点。”

她知道这话出口后,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杨母冷哼了一声:“他就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后勤得了,非得要去谈业务,谈也谈不出个什么名堂,天天大半夜才回来,搞得家里也不得安宁。”

楚静站在原地,微微叹了口气。

她真想说,杨萧会这样拼了命的出去应酬谈业务还不是被自己亲妈给逼的。

正常人谁经得起自己亲妈天天阴阳怪气的踩一捧一,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外,将他贬得一文不值。

害得他非要发奋图强去争这个口气。

不过杨萧也傻,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就算了,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高。

就不能像她这样有点觉悟?安安分分的当一只米虫多好。

但自己老公要发奋,作为老婆她自然也是不能反对的,万一他走了狗屎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不也跟着享福。

所有这段时间她也是费了些心神,既要应付婆婆的怨言,又要安慰受打击的老公。

好在她这一年来早就练就了充耳不闻神功,左耳进右耳出,随便你说什么,她都能恭恭敬敬的听完。

以她对杨母的了解,她顶多念叨个几句,得不到楚静的回应就没趣了。

果然,杨母又埋怨了几句后就没声了。

楚静这才迈步上了楼。

这一晚,楚静失眠了,满脑子都是在想沈仲到底认没认出她来,一直到天亮了才睡着。

她太焦虑了,以至于杨萧彻夜没归都没注意到。

直到她被一阵酒气给熏醒的,睁眼一看,就见身边躺着个浑身散发着烟酒臭味的人,跟从酒坛子里捞出来似的,熏得她直皱眉。

“老公,你醒醒,去洗个澡了再睡。”

她推了杨萧几下都没有动静,人已经睡死过去了。

楚静没法,叫不醒人,她也没办法躺在这个酒坛子身边继续睡,只得起身下了楼。

杨萧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还不是自己醒的,是被他亲哥杨裴一脚给踹醒了。

楚静本来正陪着杨母跟大嫂厉范范在楼下选要给杨家未出世的长孙办满月酒的酒店,正在平板上对比着每家酒店的场地呢,杨裴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杨母见着他有些意外:“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杨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客厅的三人,连厉范范叫他都没听见,黑着一张脸径直上了楼。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杨母问厉范范:“他这是怎么了?”

厉范范也是一脸懵,“不知道啊,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杨裴一直是沉稳内敛的脾气,对待家里人虽然说不上多热情,但至少礼数是到位的,平日见到楚静也会点头跟她打个招呼。

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情绪这么外放的时候。

三人都有些吓到了,杨母立即起身跟了上楼。

“我得看看去!”

厉范范自然也不放心,扶着肚子跟在后面。

楚静本不打算上去的,反正她在这个家也没什么话语权,去了也没她说话的份,她也不爱看这些热闹。

而且她心里装着事,也没心思去管别人的事。

但楼上突然传来的一声惨叫打消了她想要置身事外的打算。

是杨萧的惨叫声。

这下楚静没法坐得住了,赶紧上了楼。

刚走到楼上,就听见从她们房间里传出来的杨裴的怒斥声。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你这个不成气的东西!公司要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吗!”

楚紧心里一紧,连忙快步进了房间。

房间里,杨萧坐在地上,杨裴正站在他跟前要去抽他,杨母在一旁拉着:“出什么事了你好好说!”

厉范范站在旁边没有去劝,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楚静的视线落在杨萧的身上,只见他一脸的懵,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原本还算白净的脸上此时红肿了一片,清晰可见的手掌印。

被杨裴扇的。

楚静的脾气向来都好,也能忍,嫁进杨家后从来没为什么事生过气,但这次,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杨萧都这么大了,怎么能打人呢!

还打脸!

她走上前将杨萧从地上扶了起来,转头看向怒气未消的杨裴。

“大哥动手之前,好歹也告知一下缘由吧,起码也让杨萧知道一下他为什么挨这顿打。”

杨裴是一个很重礼数的人,他也不愿在弟妹面前下了杨萧的面子,但心里的火实在是难消,他手指着杨萧,点了几下后,压着怒气道。

“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请沈仲一行人吃饭了!”

杨萧是真怕他哥,从小就怕,这下躲在楚静后面,抓着楚静的手才觉得心里踏实了点。

他点点头:“是...是请了呀,怎么了?”

杨裴听完差点没忍得住,若不是楚静挡在跟前,只怕他已经一脚踹了过来。

“怎么了?你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干什么了!是不是得罪了谁!”

杨萧一头雾水,瞪着双眼道:“没有得罪呀!昨晚聊得挺好的呀!还认识了几个客户来着。”

杨裴冷笑一声:“客户,其中是不是有鑫城集团的茅总?”

杨萧一愣:“你怎么知道?”

“呵呵,还问我怎么知道?”杨裴简直是要气疯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指着他骂道:“老子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年多才好不容易让他松口,眼看着就要拿下这个合同了,被你给我整黄了!”

“你知道人家今天早上跟我说什么吗?”

“说我们公司什么都好,唯独有一个没有眼力见的二少爷!”

杨萧的表情比杨裴的好看不到哪里去,满脸的不敢置信。

“不可能!昨晚我们聊得很好啊!他还说我为人爽快,一定要跟我们合作来着!”

杨裴看着他,眼里满是讥讽:“你自己听听这话像话吗?就凭一个为人爽快人家就要跟你合作?那是逗你玩呢!”

话说到这,杨裴也明白杨萧这是被人整了。

他对自己这个弟弟再清楚不过了,虽然没有太大的能力,但也不是那种蠢笨到会坏事的人。

而且以茅总的脾气,杨萧若真是得罪他了,肯定当场就翻面了,不会跟他假惺惺的演那么一场戏,更不会今天还模棱两可的给他一个提示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杨萧得罪的另有其人,是茅总也惹不起的人。

昨晚的场合中,能让茅总听话照做的,也就只有那位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把沈仲得罪了!”

杨裴扔下这句话后,就气冲冲的走了。

留下屋中神色各异的四人。


有了他亲自牵头,那些人闻着味一样就来了,之前违约的腆着脸又找了上来,那些还在观望的也迅速的签订了合约。

而那些有关杨萧碰违禁品的传言也消失得干干净净,无人再提。

仅仅一天的时间,风向彻底的逆转了。

杨萧一夜没睡,在床上才咪了两个小时就被一个电话给叫去公司了,一直到晚饭前才给楚静打了电话,说今天要晚点回来,他有个应酬。

从电话里都能听出他的兴奋,想来是个板上钉钉的业务。

楚静想说点什么叮嘱他一下,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让杨萧将她的话听进去。

他现在整个人已经完全的失去理智了,两人结婚那天他都没这么高兴过。

楚静理解他的想法,他本来就一直被自己的大哥压着,在家里是爹不疼娘不爱,从小就活在杨裴的阴影中。

他一直想做出点业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结果因为这一段时间的事,让他在家里的的日子更是难过,肉眼可见的整个人都颓了下去。

楚静甚至觉得,可能老婆死了杨萧都不会这么颓废。

现在的沈仲,对于杨萧来说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是他唯一可以摆脱无能废物等谩骂,得到父母家人认可的捷径了。

她理解,但她知道这事不会这么顺利的就结束了。

可这些话她不敢说,她害怕他们去深究她说这些话背后的原因。

况且,即便她说出来,也没人会信。

在到手的利益面前,未知的风险也就变得不恐怖了。

但好似为了印证是楚静想多了一般,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杨家可谓是蒸蒸日上,而这里面的大功臣杨萧更是一日比一日精神抖擞。

即便是天天喝得烂醉回来,都丝毫不影响他的积极性,跟打了鸡血似的。

与杨萧的红光满面不同,楚静则是在恐惧中度过了半个月,减肥都没能瘦下去的体重,短短半个月竟然瘦了十多斤。

原本掐下去都软糯的脸上都没肉了。

每一天她都在等着传来杨家出事的消息,不是她盼着杨家会出事,正是因为她担心杨家会再出事,所以才每一天都无比的担忧。

站得越高摔得就越狠,她怕这是沈仲在捧杀杨家。

她明里暗里的叮嘱了杨萧很多次,杨萧开始还会跟她打包票,力证沈仲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

到后来他越渐的不耐烦,沈仲渐渐的成了两人当中的禁忌,一旦提起必然就会引发一轮争吵。

楚静不会吵架,也害怕吵架,到后来她也不敢提了。

但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因此就消冷下去。

一直到又一周后,杨萧中午给她发了条消息,让她晚上跟他出席一场宴会。

当她挽着杨萧的手进入宴会,远远的就看见那个鹤立鸡群的身影时,心里的担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她嫁进杨家一年,跟着杨萧参加宴会的机会并不多。

杨家本身就算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偶有看在厉家面子上发来邀请的,赴宴的也是杨裴夫妇,怎么都轮不到杨萧。

楚静本以为今天也不过是一场很普通的小宴会,若是她知道会在这场宴会上遇见沈仲,那她打死也不会来。

然而杨萧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甚至还喜笑颜开的拉着她去跟沈仲打招呼。


“我...我当初也没有答应你要分手。”

沈仲歪头看着她,“你是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吗?还是你的记性只能记住你想记住的事情?”

“放过你的前提,是你得先补偿我。”

“但你不是跑了吗?”

“既然承诺的补偿没有到位,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选择了分手?”

楚静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的绞在了一起,指甲扣着手指头,浑然不觉指尖上的疼痛。

到底是谁在玩文字游戏呢?

楚静知道不管是讲道理还是不讲道理,她都不可能从眼前这个男人这里讨到半点好处。

而且谈判本身也不是她的强项,她的求生本能就是屈服在环境下顺其自然。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呢?”她仰头看着沈仲,发白的嘴唇轻颤着吐出这几句。

沈仲看着眼前这个只差没把害怕两个字刻在脸上的女人。

那晚的灯光太暗,她脸上的脂粉太浓,将她本貌掩去了不少。

比起浓妆艳抹的她,清雅的淡妆更适合她。

上次的素颜也不错,更对他的胃口。

她恐怕不知道吧,她越害怕,他就越兴奋。

他也觉得很奇怪,原本他并没有想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的,他只是想起她居然跑了这事觉得有点气不顺,所以想要把这个气给出了。

不管是她还是杨萧,都只是他无聊时的一个乐子罢了,转眼他就将这些事给抛到脑后了。

如果她不一而再而三的出现在他眼前的话。

不得不说她很会示弱,光是站在那里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就勾起了他几乎没有过的怜悯心。

难得的,他打算放她一马,这事就此揭过不提。

毕竟再好吃的肉,出现在别人的碗里,也很让人倒胃口。

可偏偏她非要自己撞上来。

这样说也不对,她也是无辜的。

可那又怎样?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既然她三番五次的非要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他只能不客气了。

要怪,就怪她自己运气不好吧。

“离婚吧。”

楚静瞳孔睁大,盯着沈仲张了张口,嘴唇微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她都已经做好了不堪的,屈辱的准备,可没想到他居然要她离婚。

他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决定了别人的人生?

他之前也是,开口就是让她分手,说得好像只是让她别吃晚饭一样轻松。

可一段感情一段婚姻是能说结束就结束的吗?

她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提离婚?

就算离了,杨家会怎么看她,会怎么对楚家?

她的处境会比现在好吗?

“吓成这样?”

她的脸都白了,看得沈仲都不忍再逗她了。

“既然胆子这么小,当初哪里来的勇气逃跑呢?”

“还是你以为,我是一个很大度的人?”

说着,他似乎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低头笑出了声。

楚静不知道这话哪里好笑,她看着沈仲笑得开怀,只觉得诡异跟害怕。

他是疯子吧?

所以才没有正常人该有的道德跟底线。

沈仲笑,是在笑楚静,多半她现在肠子都得悔青了吧,对自己当初的决定。

她会不会想着,当时如果不跑,乖乖的跟他睡一晚,他吃到嘴后,自然就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了?

楚静确实是这样想的,她确实很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想得太简单了,后悔自己低估了沈仲的报复心。

但她还是想错了,遇上沈仲,她就不可能有彻底摆脱他的机会。


楚静冲了个冷水澡,冷静下来后,去医院咨询了一下做试管的流程。

“喂,我说你怎么回事呀?电话也不接!”

李濯径直走到沙发跟前,看着沙发上躺着的人,开口道。

然而没人理他,当他不存在似的。

李濯从小受这人的气长大,早就习惯这人的狗脾气了,他转身落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坐下时,视线瞄到了桌上的几张照片,上面的人非常的眼熟。

他拿起来一看,正是他为之奔走的主人公,楚静。

照片是楚静进出医院的照片,旁边还有备注。

咨询试管。

李濯叹了口气,将照片扔到了桌上,对着沙发上的人再次开口。

“我拜托你件事...”

他才刚开口,沙发上的人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可以滚了。”

李濯无奈:“我话还没说完呢!”

沈仲放下搭在额前的手,睁开眼侧头看向李濯,眼神冷漠:“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连滚带爬的跑了,但李濯好歹跟他相处二十多年了,沈仲还真不能拿他怎样,顶多像小时候那样揍他一顿。

虽然被揍也挺疼的,但一想到自己老婆的请求,他还是得把话说完。

“楚静毕竟是淼淼最好的朋友,你换个人玩吧。”

他这话一出,沈仲原本淡漠的脸上勾起一抹笑,他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俯身拿起了桌上其中一张照片。

“你不说,我倒是没想起。”

“这主意,是林淼给她出的吧?”

李濯一时语噎,这人是比别人多个脑子吗?连这个都被他猜出来了。

但他也不能承认,沈仲这脾气他太了解了,发起疯来的时候跟疯狗似的,谁的面子都不给,连沈老太爷的话都没用。

若真是把他惹毛了,虽然他也不会对林淼做什么,但那口气肯定会出到林家其他人的身上。

“怎么可能,人家夫妻急着要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仲没反驳他的话,也不知信没信,只是将照片丢了回去,冷声道:“回去告诉林淼,不要多管闲事。”

话说到这,李濯也算是看明白沈仲对楚静的态度了。

估计谁来说都没用。

这让他非常的好奇,“行,不管就不管,不过你给我说说呗,你到底看上楚静哪里了?我认识她好几年,也没发现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回答他的,是沈仲一个冷漠的眼神。

“滚吧!”

楚静从医院咨询完回家后,就在想要怎样跟杨萧商量这件事。

两人从结婚后就一直没有聊过关于要小孩这事,都想着顺其自然,这下她突然提出来试管,也不知道杨萧会怎样想。

难得这天杨萧回家吃了个晚饭,晚饭后,楚静就拉着他回屋聊了这事。

楚静猜想到杨萧可能会有些反感,但她真没想到他会这么排斥,一听到楚静说做试管后,当即脸色就变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不行吗?说我没用?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还得去做试管?”

“以前是妈逼我,现在妈不逼我了你又开始了,到底还有没有点安生日子可以过!”

楚静很想说,有用没用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但看着杨萧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他就炸了。

她知道杨萧敏感,只是被她踩到痛处了,便拉着他的手轻声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跟萧杨相处了这么久,对于怎么哄他,楚静是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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