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抬起手，想要为他抹去脸上的泪痕，尚在半空时就被他握住了放在他的脸上。她轻轻地笑，笑不出声音，却笑出了眼泪。她想，和萧煜的感情，许是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是的，她知道萧旲在战场上被背叛受伤，是萧煜所为。萧旲回不来京城，更是萧煜所为。她对不起萧旲，却更是恨萧煜。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力气发出多大的声音。萧煜慌忙凑到她唇边，泪水打落在她的脸上。她微微说出几个字，如释重负般，用尽全身气力看了一眼天空，终是闭紧了双眸，唇角带着一抹浅笑，泪痕犹在。
她说：“我终于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
6.
又是一年春日，桃花嫣然。
太监迈着碎步急急地走入殿，报：“皇上，方才有消息传来，在江南，有一对夫妻，长相与九王爷及苏眉将军极为相似。不知……”
刚蘸上新墨的毛笔停在了半空，皇帝似是被定了身一般，只是脸上那起伏的神情在透露出他不稳的心思。
许久后，笔上的墨滴落在宣传上，瞬间渲染开来，皇帝这才放下笔，叹了叹气。
“她走的那天，朕一直守在她身旁。她在朕的怀中，慢慢阖上了眼。她的温度一点点在流失，朕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而无能为力。”他看着自己的手，一脸悲怆，“若非是亲眼看着她走，朕也愿意去相信她仍留于世上。”
“往后，这种消息，朕不想再听到。”
江南。
微风吹过，他轻轻地把她扬起来的细发撩好，她朝着他一脸温柔。二人相视一笑，继而牵着手，慢慢走过烟波缭绕的长堤，走过弯弯的小桥，走过枝条轻拂的柳树，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