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晴在马车外应声:“属下明白。”她这话自然是回答萧冷的。
她话音落下,时阮只听得“嗖”地一声,外面便再没了动静。
时阮颓了,手还抓着窗棂,脑袋耷拉着靠在车窗上,整个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萧冷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时阮。
他伸手过去,拉下时阮抠着窗棂的小手,握在了自己手里,又顺势将她抱到腿上。
吩咐外面的车夫:“走吧。”
马车又继续前行。
时阮也不挣扎了,整个人就这样懒懒地靠在萧冷的怀里。
马车停在宫门外时,时阮已经窝在萧冷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她眉宇间透着疲惫,这样闭着眼睛,眼皮还不时地抖动一下,睡得极不安稳。
萧冷看了一会儿,终是没有叫醒她,而是抱着她上了宫里的轿辇。
这个时辰进宫,确实是有些不太合适。
萧冷不想打扰皇上休息,便在偏殿的一处院落里稍作休息。
再等几个时辰便是早朝了,他会带着萧琛和时家父子一起上朝,将此事禀明父皇处理。
萧琛是皇子,也被安置在这院中。
时家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的马车跟着太子殿下的马车到了宫门口的时候,被告知在宫门口候着,随时宣召。
时家马车不敢跟得太近,时景文和四个儿子下了马车。
远远地看去,太子殿下抱着一个女人下了马车之后又上了轿辇。
“方泰,太子殿下抱着的那个人是时阮?”时景文同二儿子说道。
时方泰上前,站到时景文身侧:“父亲,儿子觉得就是时阮,刚刚咱们在四皇子府,不是亲眼看见她与太子上了马车……”
是啊,太子扛着时阮上的马车。
时景文心底五味杂陈,转过身看向身边站着的四个儿子,他淡声道:“你们觉得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时礼闻捂着嘴:“父亲,儿子能先找太医看一下吗?”他现在哪有心情管太子殿下想什么。
时景文瞪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入朝这么多年,太子的心思都猜不出来。”
时礼闻退到一旁,不敢再出声。
时景文将目光转到三儿子时立书身上:“立书,来年的春闱你准备一下。”
这是要让三弟入朝为官,父亲这是准备放弃他了?时礼闻牙都不痛了。
连忙上前对时景文说道:“父亲,儿子觉得太子殿下应该就是利用一下时阮,并没别的意思,毕竟雪儿是他师……”
时景文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出声呵止住时礼闻:“闭嘴!赶紧去找太医去看看,顺便把脑子也看一下!”
时礼闻成人之后就没被父亲如此呵斥过。
他有些惶恐地后退了几步。
时礼闻犀利的目光扫过几个儿子,出声警告道:“你们都给我记住,没有太子殿下的允许,以后谁都不准再提雪儿的身世。”
几人面上都露出严肃之色,齐声应道:“知道了,父亲。”
时景文还在气头上,时方泰怕老大再这么傻待下去,会把时景文给气得倒仰,那时候时家可真就完了。
他颇有眼色地上前:“大哥,走吧我陪你去找太医先瞧瞧。”
时礼闻闷声不语,迈步跟上了时方泰。
时立书和时令显互视一眼,没有再说话。
皇宫偏殿清风雅苑,萧冷抱着时阮走进院子。
抬眸就见到萧琛端坐于轮椅之上,清冷的月光在他的身上投射出一道暗影,遗世而独立。
萧冷也不知怎地,就想起时阮那话:“哇塞!太有未来皇帝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