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平安钱凌萱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质子公主后,被清冷太子宠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琉璃星星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入夜,红墙绿瓦之内,带路的宫婢面色严肃,手持烛灯扑闪而动,照得鹅卵石小径忽明忽暗。宫婢眉头微蹙,显然是对身后人缓慢的步子感到不愉:“阮公主,麻烦你走快一些。若耽误了宴席,娘娘要责难的。”“知道了。”阮今禾的声音软柔,眉眼却隐含一丝狡黠。宫裙后摆实在太长,那婢子脚程又快,她只能撩起裙摆,跟着快速穿过回廊。太子殷珩打了胜仗归来,皇后凤颜大悦,在坤宁宫大摆庆功宴,盛邀宫中所有皇子公主出席,为殷珩接风洗尘。阮今禾所住的质子所,距离坤宁宫路程稍远。婢女递送消息时,天色已晚,怕误了宴席的时辰,赶赴得很仓促。“你……走慢……”她刻意放缓脚步,果不其然,那掌灯宫女已然消失不见。“跑那么快干嘛,赶着去投胎啊!”阮今禾冷嘲一声,拂平凌乱裙摆,她本就不想...
《穿成质子公主后,被清冷太子宠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入夜,红墙绿瓦之内,带路的宫婢面色严肃,手持烛灯扑闪而动,照得鹅卵石小径忽明忽暗。
宫婢眉头微蹙,显然是对身后人缓慢的步子感到不愉:“阮公主,麻烦你走快一些。若耽误了宴席,娘娘要责难的。”
“知道了。”阮今禾的声音软柔,眉眼却隐含一丝狡黠。
宫裙后摆实在太长,那婢子脚程又快,她只能撩起裙摆,跟着快速穿过回廊。
太子殷珩打了胜仗归来,皇后凤颜大悦,在坤宁宫大摆庆功宴,盛邀宫中所有皇子公主出席,为殷珩接风洗尘。
阮今禾所住的质子所,距离坤宁宫路程稍远。婢女递送消息时,天色已晚,怕误了宴席的时辰,赶赴得很仓促。
“你……走慢……”
她刻意放缓脚步,果不其然,那掌灯宫女已然消失不见。
“跑那么快干嘛,赶着去投胎啊!”阮今禾冷嘲一声,拂平凌乱裙摆,她本就不想参加,能迟一些错过正宴最好。
可由于夜色漆黑,走向拐弯廊处时,一时不察,踩到垂落丝带,整个人往前跌落下去,惊慌地叫喊出声。
“啊!”
意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一头撞入云锦华服之中,冷冽雪松香溢满鼻尖,是记忆中熟悉得令她发颤的味道。
是他!
殷珩的声音春风和煦:“夜如此深,皇妹怎么走得这般急?”
阮今禾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从他怀中挪出,望见他身后跟着数名宫女,福了福身,恭敬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眼前之人,身披镂金色盘龙斗篷,身姿欣长,面容如玉,眸中泛着温润的亮光,气质如雪山冰泉,澄澈中带着丝丝凉意。
“你还没回答孤的问题。”殷珩垂眸下望,她显得娇小极了。
阮今禾低眉顺眼,声音娇柔:“我急着去赴坤宁宫盛宴,夜黑无光,没看清脚下的路,不小心冲撞了殿下,望见谅。”
“你的掌灯宫婢呢?”
“她似乎比我更着急,不见踪影了。”阮今禾指着远处微弱光亮,那宫婢掌着烛灯,头也不回地跑了。
殷珩眉头微蹙,朝旁吩咐:“江渊。”
“属下在。”
“找到她,打断腿,丢入辛者库。”
“属下领命。”黑影统帅江渊,飞速离去。铠甲摩擦声深重,是从前线带回的沧桑。
阮今禾心思微动,并未多言。殷珩手段雷厉风行,那掌灯婢女,真的赶着去投胎了。
“走吧,皇妹。”
她还在愣神之际,不知殷珩从谁手里接过一盏烛灯,站在她的身侧,光照得他那削尖的轮廓更加清晰。
“有劳殿下了。”
他身后跟随的宫人太多,阮今禾不能推拒,更不能与之多言,只能将头深深埋下,默然跟随至坤宁宫。
宫门内华灯初上。
阮今禾在宫门口站定,看向殷珩:“多谢殿下护送,为免非议,我先进去吧?”
他看着她那素净面容上,透着孱弱的眸子,猛得想起那副妩媚动人的诱人模样,忽觉嗓子干哑,火气内敛。
他点点头:“嗯。”
阮今禾逃也似得跑离他身旁,从偏殿钻入宴席,在末尾位置上坐下。
她深呼一口气,还好,没被人看见。
殷珩可是皇后掌中宝,若让她看见,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竟然给她掌灯,恐怕又要被阴阳怪气了。
太监用尖细的声音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正中央执着酒杯的皇后,立马站起身,随后左右两边的皇子公主们,也随之一同起身,迎接离宫半年的太子。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千岁金安。”殷珩拱手行礼。
皇后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朝他挥手,示意他到身边来:“半年不见,你消瘦了。这次平定西凉,可有受伤,本宫听前线军报消息,从未提及你的身体近况。”
“母后放心,儿臣征战沙场,皮外伤无须挂齿,并无性命之忧。”
“皮外伤也是伤,你又不是刀枪不入的铁人,宴会结束后让太医诊脉,本宫要确认你身体无恙才行。”
皇后抿了抿唇:“日后不能再孤勇上场了。朝中武将数十位,挑着历练便是,你是我朝太子,性命比普通人更尊贵。”
殷珩点头:“儿臣知道了。”
大长公主笑得怡然:“皇后会担心你的安危,也是因为东宫无后。太子过了今年生辰,就二十二了吧,的确该考虑婚事了。”
恒楚国朝,乃当世战力强国。
前后打败扶桑、塞北后,国力不容置疑。皇帝体弱咯血,命不久矣,殷珩作为继承人,东宫动向受天下人关注。
他不负众望,三岁识字,五岁写词,十六岁登朝议事,批阅奏章。年仅二十二,已是内阁决策人之一。
殷珩洁身自好,不沾女色,曾放言国无宁日,绝不成家。此番胜仗归来,天下初定,意味着定立太子妃之事,要提上日程。
皇后看向殷珩:“你是该定下太子妃,你父皇成日挂在嘴边,挂念得紧。”
殷珩神情淡漠:“交由母后决定。”
“太子妃日后需母仪天下,成为你的贤内助,更要成为世家模范。你父皇倒是挑了不少千金贵女,本宫觉得你也要掌掌眼才行。”
“我上次去找父皇讨要墨宝,他竟挑了数十位贵女画像。皇兄若要相看,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是看不完的。”七公主殷甜笑着接话。
皇后觉得不妥:“朝堂事务繁忙,太子还要述职,哪有那个闲心。”
殷甜思索一番,异想天开地说着:“那就让皇兄站在高台上,一次性叫齐所有贵女,围着他站一圈,便可一目了然。”
“胡闹,你兄长又不是奇兽园的猴子,任人观赏!”
舞娘滑入池中,丝竹之声渐起,左右宾客觥筹交错。
殷珩并未把皇后等人言语放入心里,不自觉将视线落在席面末尾的女子身上。
她一身素色长裙,只用丝带缠起发髻,未戴任何配饰,不点脂粉。明明素净至极,却比珠光宝气的殷甜,更加吸引人的注意。
殷甜撅起嘴来:“儿臣也是想,待兄长迎了太子妃后,我就有嫂嫂了。成日闷在公主府,无聊得很!”
大长公主接话:“你若觉得无聊,便招个驸马,别总霍霍你兄长。”
“不要!”殷甜挽着皇后袖边,用下巴蹭她的肩膀:“儿臣要一直陪着母后。”
“你都十七了,女大不中留。”
皇后宽慰一笑,忽而想起了什么,看向席尾:“今禾,也十七了吧。”
阮今禾眸色一沉,听到他的名字,就觉得累人又磨神。
他打仗回来后性情大变了吗?先前至多半个月才喊一次,平常都忙得脚不沾地。
昨日才见过,今日又喊她过去,内阁事务何时变得如此清闲了……
她将香包收紧,递送到绿萝手中:“芸嬷嬷来了以后,让她耐心等我片刻。”
“奴婢明白。”
阮今禾出了质子所大门。
白日走的小径比夜晚更加隐蔽,除了竹林掩盖外,还特意绕过几个假山,多走上一盏茶的时间,行至东宫西南侧的偏门。
暗鸦已等候多时:“阮公主,殿下此时正在棋居。”
阮今禾点点头,往棋居走去。
殷珩附庸风雅,东宫东南西北四角,分别设置了琴棋书画雅居,闲适之时,他会去其中闲坐片刻。
她走入屋舍,就见身着墨青色闲服,坐在棋盘之前,执黑白两子,与自己对弈的殷珩。而地面上,洒落了许多翻开的奏章。
阮今禾在外见他,皆是衣衫规整、持重有礼。哪像现在,随性至极,发髻也没束好,几缕青丝斜落肩头。
“殿下今日不用上早朝?”
“父皇早朝途中咳嗽不止,提前退朝了。孤带着奏章先回来了。”黑白子交替落下,他头也都没抬一下
阮今禾抿了抿唇:“殿下看起来很忙的样子,我就不打扰……”
他丢下白子,朝她挥手:“过来。”
阮今禾很不喜他这副呼唤爱宠的口吻,还是听话走上前。自己跟自己下棋对弈都要喊她过来,她又看不懂围棋走势!
她靠近殷珩,在距离他一米的安全距离停下,满脸谨慎地说:“你到底有何事?”
殷珩瞥她一眼,指了指肩膀:“晨起发觉酸涩得很,替孤放松一下。”
“哦。”阮今禾心底暗骂,手上依旧照做,为他按摩舒缓肩颈。
明明这些事,东宫下人就能做,为何非要把她从质子所喊来。
真能折腾人……
感觉她有些心不在焉,殷珩耸了耸肩。
“按得位置不对。”
阮今禾回过神来,忍不住说些:“我又不是专业按摩师,殿下肩胛不顺,应去请院正来调整。万一被我按坏了,可就罪该万死了。”
“就你那软嫩的小手,能按坏什么?”
阮今禾懵了一瞬,理出话中深意后,脸立马红了,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她来月事身有不便时,他非要让她手动解决……
他盯着她看去,素白小脸瞬间染上红晕,盈满淡漠的眸子,被慌乱和羞怯所替代,整个人显得灵动不已。
这才是真正的她。
殷珩满足地上挑眉毛,勾着她的指节,将她带入怀中,让她在自己膝上坐下。
阮今禾坐定后,他一手拢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是搅弄着发丝,吸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
她忍了半晌,硬生生将卡在嗓子眼的脏话咽了下去,被一个古代人用言语调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也是关心你,怕你身体不适。”
“你多关心自己,孤的身体好得很。”他将她垂落单肩的发丝,缠绕在指节上,一圈又一圈,似乎把不可名状的心事也缠进去。
她不知如何应对,只觉得殷珩情绪低落,俊朗眉眼沉寂许多,不似往日沉稳。
“殿下有心事?”她忽而问道。
“孤心里有什么,你会不知道?”他逗弄着说,语气十分恶劣。
“……”
她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关心他!
他松开她的腰身,让她在对面坐下,自顾自将残局续下:“此局杀得正盛,待孤弹完这一局,便来陪你。”
阮今禾翻了个白眼,再转回来时,露出乖巧笑容:“好,我知道了。”
她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上去,随手拿了本国朝历史,就翻看起来,室内变得极其安静。
门外传来敲门声。
“殿下,皇后娘娘着人送东西来了。”
阮今禾耳朵尖,听出来那是暗鸦的声音,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毕竟整个东宫,只有暗鸦知道她与殷珩的关系。
“送进来。”他吩咐着。
暗鸦端着画像往里走,似乎是画师新鲜出炉的作品,上面的颜料还未干。
“皇后娘娘让画师,誊画了五位千金贵女的图像,请殿下品鉴。”
殷珩随意扫了一眼,便让他丢到窗台旁,当下并没有细看的兴致。
暗鸦退了出去,把门严丝合缝地合拢。
阮今禾闻见一股浓烈的颜料味,只觉得熏得头晕目眩,便起身去拉窗户卡扣。谁知道卡扣弹开的瞬间,屋外刮起一阵强风,将所有画作从窗台吹落出去,飘入池面中。
她眼睁睁看着美人图沉底,被锦鲤当做食物撕咬,彻底四分五裂。
完了,要老命了。
“外面风大,你本就身体孱弱,还开窗做什么?”
殷珩丢下最后一颗黑子,侧头看她。
她指了指窗外,笑得很尴尬:“如果我说,刚刚刮过一阵强风,把那五张美人图吹到池水里去了……你相信吗?”
殷珩行至窗台边,望见已成碎片的画像,嘴角上扬起来:“孤相信,你是个小醋包。”
阮今禾佩服他的想象力,连忙双手合十,祈祷求饶道:“都怪我不小心开窗,让风有了可乘之机,”
他扣了扣她的鼻尖,假意斥责道:“你心里有气,可以朝孤发出,没必要伤害池塘锦鲤。画像颜料未干,它们岂能活命?”
“我真的没有……”
“你即便毁了画像,孤也要定立太子妃。与其把心思放在捣乱上,不如想想如何讨好孤。孤一高兴,纳你进宫时,位份再往上抬抬,也是有可能的。”
“殿下,你误会了,我真的没这么想,那风太强劲,然后就不小心把……”
殷珩掐着她的脸颊,宠溺又无奈:“孤先前只有你一人,如今要迎娶她人,你确实会不高兴。孤日后不会再你面前提及此事。”
“……”
请苍天,辨忠奸!
阮今禾头回感觉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殷珩的自恋已到了高山巅峰处,无与伦比,无人可及。
她只能笑着附和:“还是被殿下看穿了。”
他满脸的高深莫测:“你脑子里想着什么,孤都清清楚楚。”
“呵呵。”阮今禾尴尬一笑。
她的脑子若是九宫格,至少单开了一格,专门用来装骂他的话。
她捡起散落在地的黑子,盈满真心地看着他:“我的确担心殿下被其他女子相貌吸引,便忘记照拂与我的约定了。冲动之下做出此事,望殿下莫要生气。”
还能怎么办,只能顺坡而下,满足殷珩高瞻远瞩的眼光。
殷珩深望着她,那澄澈眸光散着绵绵情意,似是看着恋慕许久的情郎,勾得他痒动。
他拢过她的眼神,让她跌入怀中,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阮今禾失了平衡,揪着他的衣领:“殿下,我不去,我不在外头过夜。”
他低下头来,声色中隐现警告:“你若再挣扎,孤就用八抬大轿,抬你入东宫。”
阮今禾立马偃旗息鼓。
若是现在被强娶入宫,那先前她所做的努力,就全然白费了。
她不要做帝王妾,和一群后宫女人争风吃醋,成日戴着面具搭台唱戏过活。
阮今禾缩着脑袋,满脸都是恳求:“那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殷珩并不理会她,甩开身后披风,反转上身,将阮今禾整个人盖得严实。
他抱着她就往外走去,阮今禾深知避无可避,忙用披风盖住脸,纤细的指节捏住一角,像只惊慌失措的白兔,微微颤抖着。
只求夜色昏暗,无人得见。
殷珩顾及怀中人微妙的心思,从质子所走出后,并未上宫轿走大路,而是走了她先前踏足的隐蔽小径。
小径路程稍长,四周安静得过分,阮今禾却幻听出宫女太监的议论声,身子乱颤得厉害,脸更是拼命地往他怀里蹭。
殷珩揽着她的臂膀逐渐发烫,声音沙哑了许多:“你给孤消停些!”
阮今禾先是疑惑,直至察觉到他身下微妙的变化后,整张脸立马红了。这个地狱来的色鬼,她在这里担惊受怕,他竟还惦记那事!
怀中小白兔终于消停,殷珩将手心里的绵密汗水隐去,春日晚风拂过,整个人彻底冷静下来,才直达东宫小门。
太子寝殿,夜色昏暗,烛光微微闪动。
阮今禾无心巡视周边有无宫人,只想把整个人都藏入锦被之中,不要被任何人看见,
他望着那个已把自己变成蝉蛹的女人,嘴角不自觉上扬,明明已疲惫脱力,还能做出防卫姿态,真是苟延残喘,无谓挣扎。
过一会儿,兰香领着宫人送了热水来,将沐桶加满后,又在矮桌前搁下熬煮好的汤药,便福身退了出去。
殷珩端起汤药,随手扯动锦被,让毛虫滚到眼前,命令道:“起来喝了。”
阮今禾露出半张脸,望着那黑气森森的汤水,拒绝道:“我睡前已喝过补身汤,不用在喝了。是药三分毒,喝多了对肝不好。”
“你喝不喝?”
“我不喝!”阮今禾满脸倔强。
前几日也就算了,她今日真的喝过药了。她又没生病,不过是因月事出血量太大,才会虚弱地休养生息,干嘛非逼她大量进补。
“好。”
殷珩不再多问,抿下一口汤药,一把撩开锦被,抵住她的唇瓣,径直拥吻而来。
他舌尖侵入迅速,她没来得及反应,苦涩汤药已蔓入口腔。因他舌尖搅弄得厉害,汤水一点点渗入喉头,到底也没有被呛到。
然而一口喝完,他却没有放开的意思,舌尖的苦涩化作清冽,将多日不见的躁动深入,与她的舌头缠在一起,吻得要失氧而去。
阮今禾脸颊发红,直到快失了气力,才被他轻轻放开了。
殷珩眸子染上欲色,深呼吸平复许久后,端起汤碗,准备喝第二口。
阮今禾立马从锦被钻出,接过那碗汤:“不用麻烦殿下,我喝,我喝就是了!”
她盯着黑色汤水,眉头微蹙,蔓入喉咙的苦涩之感翻涌而至,中医博大精深,可中药是真的难喝。
殷珩难道没有味觉,品不出来人间至苦的滋味。他往嘴里灌时,眉头都没动一下。
“怎么不喝了,是等着孤来喂你?”殷珩颇有兴致地凑上前,表示很乐意服务。
太子的洁癖素来已久,怎会容许这样的女人爬上龙床。或许是她想多了,东宫里面藏着的那个女人,还未曾露面。
珊瑚跟在她的身后,有些不解:“决赛入场席一帖难求,小姐为何要给两位小国质子?她们又不是七公主那般尊贵之人。”
“殿下大发善心,怜悯小国公主。我作为他的妻子,要与他同气连枝。这二人是东宫施惠的代表,善加利用也能为我增添光彩。”
“小姐想得深远。”
齐帘珠拉着阮今禾去花园散步。
她拿着那烫金字的入场帖,感慨道:“我听说决赛殿下也会去观礼,入场贴千金难求。孟小姐到底是有能耐,一出手就给了两张。”
阮今禾垂眸,漫不经心道:“词曲大赛由国子监承办,她是祭酒之女,有此物很正常。倒是你,怎得如此高兴?”
“词曲大会,天下文豪汇聚一堂!”齐帘珠目光灼灼,颇为兴奋地说:“西凉民风豪放,以蛮族居多。我却不喜欢无理之人,还是白衣读书人更合我胃口。”
阮今禾听之一笑:“原来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齐帘珠眼睛左右一转,猛得侧头:“你能出口成章,何不去投篇诗词,得点芳华光彩?”
阮今禾摇头:“这场词曲大会,显然是孟祭酒替孟清欢在京城扬名而办。我们是过去鼓掌的看客,何必自取其辱。”
“齐帘珠将入场帖收入袖中,不解道:“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何需争这些虚名。”
“东宫选定太子妃,没有挑选一品重臣之女,是为了借孟祭酒向天下释放信号,欲招揽文坛新鲜血液。而孟清欢得了第一女词人的盛名,入主东宫才算名正言顺。”
孟清欢欲踩着他人肩膀往上爬,她做个围观者便好,不要淌这趟浑水,回头被人莫名盯上,反而得不偿失。
“原来如此。”齐帘珠笑笑,并未多言。
回了质子所,阮今禾伸个懒腰,前段时间睡得太多,稍微抽动一下又困了。
“我有些乏了,你把入场帖丢我桌上。”她对齐帘珠说完,打个哈欠便往内室走去。
“好哦。”
齐帘珠放下帖子时,发觉桌旁练废纸篓中,堆起了有许多点墨纸团,她展开一张,上面写有随笔诗词。
她见绿萝在煮药,并未有所察觉。便偷摸将其中一团废纸收入袖中,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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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帘珠回到房中,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香凝迎了上去:“主子怎么才回来,奴婢这就去加热膳食。”
“不用了,我不饿。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香凝接过齐帘珠递来的废纸,疑惑展开,研读后眸中放亮:“真是一篇绝佳好词,主子从哪得来的?”
“我从阮今禾那里偷拿的。你对此处词风比较了解,若将这个投入词曲大会,可会得到名次?”
香凝愣住了,紧张地说:“这词水准极高,定会榜上有名。阮公主若知晓……”
“她本就不想参加,好词若不传颂,岂不成了废纸一张。与其浪费,不如让我在文坛上扬名,借此获得与才子相识的机会。”
齐帘珠想着,阮今禾无心展露锋芒,即便明日知道,应当也不会太生气。她是为了姻缘使劲,不得不出此下策,阮今禾会理解的。
与其让那词化作废纸,不如成为她的登云梯,能够往前走两步也好。
“你临摹一份,送到词曲大会去。”
“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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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殷珩回来的时候,望见寝殿门庭大开,里头空空如也,便知道阮今禾离开了。
皇后不敢相信,却也无法忽视的事实:“他这是动真格了。”
墙角边的珊瑚听完,也觉得一股凉意从背后蹿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太子殿下,有女人了?
待孟清欢端回糕点,和皇后闲话几句后,便借口家中有事先行告退。
出了坤宁宫,孟清欢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珊瑚:“殿下究竟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珊瑚脸色有些凝重:“并非殿下受伤,而是他寝殿里的女人伤了手指……”
她三言两语,将蹲墙角听的言语告知。孟清欢脸色一变,差点没站住:“那女人是谁?”
珊瑚摇头:“坤宁宫的人也不知道,恐怕只有东宫的人才晓得。可是东宫铜墙铁壁,怕是很难撬开嘴。”
“原以为不过是个通房侍妾,没想到他竟如此在乎她……”
孟清欢的情绪有些复杂。
她想起殷珩那张冷淡的脸,露出着急的模样,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心里就觉得闷得慌。
“小姐打算怎么办?”珊瑚想劝她放宽心,可如今这情况,似乎难以平复。
孟清欢拧动手帕,而后松弛下来,抿了抿唇:“她在暗,我在明,不好对付。还是先从宫里头,伤了手指的女人查起。”
她让珊瑚走近两步,在耳边低语了几句,珊瑚点点头,往东宫方向走去。
孟清欢盯着远处金碧辉煌的宫殿,鸾凤和鸣的灯笼还在宫门口挂着,偏偏非要是今日,上午才与她订完亲,下午那女人手指破了。
这是故意向她示威呢!
她气得一跺脚,转身往宫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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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阮今禾照常准备去东宫陪侍。
兰香递来了消息:“殿下传话,公主手指受伤,不便研磨,这几日安心在小院歇着,不用去书房陪侍了。”
阮今禾松一口气,也好,她这两天也不想见他,看到那张脸就烦。
心里虽这么想,面上却做出难过的表情:“都是我不好,没办法侍奉在殿下左右。”
“公主安心养伤,待手指康复,再陪侍也不迟。殿下极为心疼,让奴婢带来了补药。”
说着,兰香从身后拿出了汤药包,还有一对制式精美的步摇,簪尾刻有金色蝴蝶,摇曳生姿,好不亮眼。
“这是?”阮今禾明知故问,用手指拨动着蝴蝶翅膀,满脸疑惑。
兰香笑道:“殿下并不见公主佩戴点翠簪,便将新得的蝴蝶步摇遣奴婢送来了。”
她有些感动:“替我多谢殿下好意。”
兰香点头,转身离开。
绿萝走入内室时,阮今禾靠坐在桌前,对着窗台光线,打量着那发光的蝴蝶步摇。
阮今禾心中腹诽,人工纯金打造,却能制得这般栩栩如生,古代工匠手艺实在了得。
“殿下真是有心,还知道为公主挑不同的首饰,这蝴蝶着实精美,奴婢给你戴上?”
“金色铁笼戴着做甚,收起来吧。”
阮今禾毫不犹豫地拒绝。
殷珩当然有心,上午和孟清欢定亲,下午把她吃干抹净。如此多情,随手送两个金银首饰,就能让她留下来,在东宫做他的情人?
这金步摇看似精美,实则是想困住她,她先前已行差踏错,之后可不会再错下去。
绿萝不再多言,从怀里取了张邀帖,放置在阮今禾眼前:“易夫子从宫外托人送进来的,特邀请公主过府一叙。”
“易夫子?”
她一愣,接过那碧色邀帖,封面上是垂下的柳枝,枝头站着啼叫的黄鹂鸟。
“公主在词会上展现经世之才,夫子惜才,想喝你的拜师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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