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了家属院。
从前,广播站有急讯播报,不论多晚,我都会亲自接她,深怕她出一点意外。
可自周予程回来,一切便都变了,我成了那个家里最透明的存在。
这次周予程抢走我最心爱的手表,我理论未果,反而被她苛责,之后已经三天没有回去。
见了面,也没有一句关心问候。
爱意无法隐藏,她心里早已没有我,只怪我太迟钝,明白的太晚。
我迟疑片刻,不想节外生枝,还是接过,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才能把这份报告压下。
许是觉得我在拿乔,她面露不满,“一块破表,阿程喜欢,你给他又怎样,天天甩脸色给谁看?”
大约觉得还不够,又说:“纪淮之,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斤斤计较又不可理喻的样子的?”
我看着她,血液里的温度急速褪去,破表?
是了,她就是这样。
小到一支钢笔,一本笔记本,大到我的工作,我的房间,只要周予程喜欢,我都必须双手奉上,否则就是我不大度,但凡我争辩两句,就会被贬的一文不值。
仅仅三个月,类似这样的苛责,已数不清有过多少次。
其他的,我都忍了,可这块表,是我哥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当时他花了小半年时间,才存够钱。
两年前,哥哥在一次潜伏任务中牺牲,连尸骨都没找回来。
这块表,是他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
陆清禾的心已经偏到没边,我也累了,不想再争什么。
再想到自己即将离开的决定,也就释然了。
我低头检查报告,“给他吧!”
陆清禾一顿,“不是气话?”
我头也不抬,“嗯!”
争执已无意义,眼下横在我面前的难题是手上这份结婚报告。
我还不能跟她摊牌,可真交上去,就是骗军婚,后果我承担不起。
陆清禾应该是满意了,难得缓和语气,“明天我休息,陪你去买块新的。”
没等我拒绝,门口传来抽泣声,两个通讯员扶着周予程走进来。
周予程一瘸一拐,脸上都是泪痕。
走到我面前时,眼泪更加汹涌,“淮之哥,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跟禾禾赌气了,我现在就把手表还给你。”
他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