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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看暮色共斜阳

沈惊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最末端那谢彦辞三个字上摁有他的手印。沈惊晚的脸白了又白,捏紧休书抬眸望向谢彦辞。“王爷……”她的惶然落在他的眼底,激起谢彦辞的怒气,他手指擒住她的下巴,盯着她的脸,冷声道:“别这样看本王,恶心。”

主角:沈惊晚谢彦辞   更新:2022-09-11 03: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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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惊晚谢彦辞的其他类型小说《遥看暮色共斜阳》,由网络作家“沈惊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末端那谢彦辞三个字上摁有他的手印。沈惊晚的脸白了又白,捏紧休书抬眸望向谢彦辞。“王爷……”她的惶然落在他的眼底,激起谢彦辞的怒气,他手指擒住她的下巴,盯着她的脸,冷声道:“别这样看本王,恶心。”

《遥看暮色共斜阳》精彩片段

府里热闹了一天,直到片刻前才安静了些许。

沈惊晚刚刚有睡意,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来。

冷风来袭,带着股熟悉的冷杉味。

沈惊晚翻身望向门口,只能隐约看到穿着红色喜袍的男人渐逼渐近。

她刚坐起来,便有东西砸向了她的头顶。

是纸张,掉落在她的怀里,沈惊晚低头。

休书二字映入眼帘,他的字一向很大气,笔锋凌厉。

最末端那谢彦辞三个字上摁有他的手印。

沈惊晚的脸白了又白,捏紧休书抬眸望向谢彦辞。

“王爷……”她的惶然落在他的眼底,激起谢彦辞的怒气,他手指擒住她的下巴,盯着她的脸,冷声道:“别这样看本王,恶心。”

这女人,大礼朝的三公主。

谢彦辞曾亲眼见她骑着烈马,当街拖行年老的妇人。

手里握着长鞭,嚣张跋扈至极。

那年,战役打响,大礼朝失了七座城池后投降,大礼朝皇帝不知许了什么好处给父皇,两国战停,从此大礼朝归顺其兰。

大礼朝归顺还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将这个女人嫁给自己。

谢彦辞甩开她的脸,眼神逼仄,“从此你不再是本王的妃。”

他转身要走,喜袍掀起,沈惊晚的眼前一片模糊的红,她跌撞的下床追上来,张开双臂拦住谢彦辞。

她眼眶通红,喉咙滚了几滚,压下汹涌的委屈。

“王爷,我只想问一句。”

谢彦辞冷冷的看着她。

“你为何执意要娶苏绾玥。”

“与你何干。”他薄唇抿紧,眼角压紧,“本王希望,日后你不要再提绾玥的名字,本王嫌脏。”

喜红色在眼前消失,门开了又关上,冷风袭上她单薄的中衣。

沈惊晚动也不动,蓄满眼眶的泪水颗颗砸在地上。

当年,谢彦辞七岁的时候作为质子被其兰皇舍出去送往大礼,半路遭遇袭击,脑袋受了创,一双眼睛瞎了。

沈惊晚调皮,瞒着皇帝去了质子宫,想去看看这其兰来的质子长什么样。

她趴在墙头,看着少年拄着盲杖,步步摸索着上台阶。

短短五阶,他摔了三跤。

一双膝盖磕破,月牙色的袍子上沾了血,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沈惊晚看着那血,疼的感同身受。

自那以后,沈惊晚隔三差五的就溜去那里看他。

起先总是隔着段距离,后来被他发现她干脆也就不躲了。

她经常领着这个小瞎子在质子宫的后院扒土做叫花鸡,种芍药花。

这一晃,十年就过去了。

谢彦辞长成了让沈惊晚看一眼就脸红不已的模样。

那时候沈惊晚就想,日后她一定要让谢彦辞娶自己。

质子无人权,皇帝明令禁止皇子皇女往质子宫跑。

沈惊晚怕影响他,在谢彦辞为质的这十年里,她半个字也不曾开口。

所以他不认得她。

……

沈惊晚闭了闭眼,委身蜷缩在榻中。

她做梦了,梦见了他率领其兰国军,夺城掠池,杀了无数大礼朝的将士。

大礼节节败退,不得不降。

她也梦到,那日,谢彦辞带人进大礼朝堂,皇帝待他如座上宾。

皇帝身边的太监宣读,新晋附属国公主沈惊晚与谢彦辞的婚事。

她与他一帘之隔,她含羞带怯。

只是那人脸上并无任何情绪,手指摩挲着茶盏,只对着皇帝说了一句话。

他说,他要苏绾玥。



沈惊晚不知,谢彦辞如何识得苏绾玥。

当场,沈惊晚撕了休书,她不答应和离。

她凭什么和离,御赐的姻缘,他说不要就不要么?

她得到的结局,便是今日。

她隔着窗柩她都能看到那喜乐漫天的红,红灯笼,红喜绸,穿着红嫁衣的新侧妃。

……

竖日,苏绾玥由婢女嘉绿搀扶而来。

她递给沈惊晚一方帕子。

“绾玥是来谢谢姐姐的,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绾玥都写在了帕子上。”

帕子是黑色的,右下角用金色的绣线绣着一个辞字。

沈惊晚攥紧了帕子。

里面的字迹便有一个半个的露了出来。

里面字字句句是对沈惊晚年少搭救之恩的感谢;字字句句都是她和谢彦辞在一起后,她对沈惊晚的歉意;字字句句都诉说着她今日来,是来求沈惊晚惩罚的。

待沈惊晚抬起头,苏绾玥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嘉绿吓了一跳,忙去扶人,苏绾玥说什么也不起。

沈惊晚冷冷的笑,这帕子是谢彦辞的,他从不轻易许人。

不知道苏绾玥拿谢彦辞的帕子绣字是在恶心谁。

“我受不起你的谢。”

她将帕子丢在苏绾玥的脸上。

起身欲走。

门外传来脚步声,只片刻,谢彦辞便出现在了沈惊晚的视线中。

堂内的婢女全都俯首跪下,不敢抬头。

沈惊晚起身,冲他福身,唤道:“王爷。”

谢彦辞见苏绾玥跪在沈惊晚的面前,眼中布满戾气。

他甩袖一巴掌,沈惊晚侧脸一偏,火辣辣的疼。

她转头望去,只能看见谢彦辞的背影。

他将苏绾玥扶了起来,挑起美人的下巴,美人一双眼睛闪烁,隐有怯意。

谢彦辞嗓音凉薄,“王妃已废。”

沈惊晚闭上眼睛,跟在沈惊晚身边的婢女心都颤了颤。

话落,他低头抚苏绾玥的眉眼,轻声询问,“把她给你做婢女可好?”

苏绾玥杏眸微睁,着急的比划。

谢彦辞在她的耳边亲了下,道:“绾玥不必怕她。”

沈惊晚缓缓的挺直身子。

“王爷,废了我这件事皇上同意了吗?”她抬起下巴,笑意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绝望,一句轻飘飘的话。

一瞬间,大堂里更静了,婢女们都战战兢兢的埋着头不敢抬,生怕因为听了不该听的,下一秒就掉了脑袋。

谢彦辞凤眸盯着她素净的脸,忽的扯唇,打发走了所有人。

门被人从外面带上,屋子里只剩下二人。

沈惊晚依旧挺直脊背站着。

“你这么喜欢这个位子?”谢彦辞走近她。

沈惊晚笑,“并非,不过是喜欢王爷你这个人罢了。”

谢彦辞大掌扣住她的脖颈,薄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这是本王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扭头,看着她颤动的睫毛,亲了亲她的脖颈,“不知道一个失德的女人,是否还配在这个位置上。”

沈惊晚僵着脖子转头,对上他一双幽邃的眼眸。

他站直身子,拍了拍她的脸,转身。

宽大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掀起,在沈惊晚的眼前落下一片黑色。

“冬壬,把人带过来。”



一开始沈惊晚还不明白,直到冬壬将她推进芙蓉园的废房内。

谢彦辞就坐在外面,很快。

从外面进来一个男人。

谢彦辞端起茶,摆手示意。

沈惊晚眼见着他进来,谢彦辞轻飘飘的失德两个字在沈惊晚的耳边炸开。

她的脑袋嗡的一下,几乎是一瞬间她便明白了谢彦辞想要做什么。

她的目光望向谢彦辞,那个面容干净的少年已然长的意气风发,他十七岁回其兰,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

就连一双温秀的眉眼都镌刻了几分戾气。

她慢慢的向后退,手抓住了花瓶用力向下一砸。

她握着碎片,指着来人。

血红的眼盯着谢彦辞,“谢彦辞,你敢。”

谢彦辞牵唇一笑,冷声道:“你对本王来说,不异于蝼蚁。”

他掀起眸子,“本王有何不敢?”

他喝道:“关门。”

冬壬低下头,将门掩上。

谢彦辞摩挲着茶杯,如愿的听到了里面女人的尖叫声。

下一刻,门被人砰的从里面推开,却是那男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他脸上胸襟上全是血,指着屋子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

谢彦辞眼神一凛,冲了进去。

那原本对着外人的瓷片,此刻插在沈惊晚的喉咙上。

血流如注,双眸紧阖,像个死人。

冷风吹进来,沈惊晚一个瑟缩,醒了过来。

她微微一动,就被脖子上的刺痛拉回了神。

屋内没一个人,她歪头望着帐幔出神。

她不该嫁给谢彦辞的。

门外隐有哭声,是小桃的。

沈惊晚张嘴唤她。

下一刻,小桃红着眼冲进屋,见到她醒了,眼泪更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沈惊晚摸摸她的脸,问:“谁欺负你了?”

小桃摇头。

沈惊晚低头,就见小桃将手向后藏。

“手伸出来。”她厉声道。

小桃浑身一抖,将布满血痕的手摊开。

“苏绾玥?”她问。

谢彦辞府里,只有她和苏绾玥。

小桃将头埋下去。

沈惊晚掀开被子起身就往外走。

小桃跌跌撞撞的跟,拉也拉不住她。

蔷薇园。

门被人猛地推开。

苏绾玥正在吃桂花糕,闻声被吓了一跳。

刚看清来人是谁,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她的衣领被沈惊晚抓住,整个人都被拎了起来。

“苏绾玥,你别忘了,小桃之前是如何待你的。”

苏绾玥八岁那年患了恶疾,宫中医郎奉皇命不给治,是小桃匆匆出宫,顶着寒冬腊月的风,跑了大半个乾安城,才叫来了给她救命的郎中。

脚冻坏了一只,到现在还有些跛。



沈惊晚不动。

谢彦辞起身,轻声道:“今晚有雪,也不知道你父亲熬不熬得过今晚。”

他当年被其兰侍卫护送到大礼,半途遭伏,一双眼睛瞎了。

后来才知,袭击他的人是大礼皇的人。

质子十年,非人待遇。

只有苏绾玥是那黑暗中照进来的光,而他的光,差点死在沈惊晚的手里。

他低头看着沈惊晚,勾唇冷笑,如今,他要她一只眼睛,不过分吧。

沈惊晚垂眸,向冬壬伸出手,“借我把刀。”

冬壬将随身的刀递给她,沈惊晚轻声道:“麻烦了。”

冬壬别过头。

沈惊晚手起刀落。

她今日不瞎,父亲就得死。

没有谢彦辞的命令,父亲又怎么敢起来。

明面上大礼是其兰的附属国,暗地里,却早已被掏空,所谓的附属国国主,过的连奴隶都不如。

小桃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谢彦辞满意了。

沈惊晚听见他的脚步声离自己远去。

茫然的转过头,左眼前黑红一片,她才后知后觉,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小桃扶着她往回走。

走了很长一段,沈惊晚痛的昏昏沉沉的,满鼻息的蔷薇香。

寒冷腊月,哪里来的蔷薇香呢。

不过是谢彦辞爱极了苏绾玥。

置办了花房,种了一大片的蔷薇。

沈惊晚嗅了嗅,这是她最喜欢的花香。

她从小到大的贴身衣物都被蔷薇香薰过,就连身上戴的香囊里也都是蔷薇的味道。

甚至,苏绾玥死了父母,被她带进宫里的第一件事。

就是学种蔷薇花。

如今,她闻着这味道,竟然有些恶心。

……

谢彦辞见完大礼国主回来,坐在堂上掂量手中的盒子。

大礼国主见他,要他将这个交予皇上。

这里面装的,便是那年其兰停战,大礼应允其兰皇的东西。

大礼国主为保性命,以三年为期,承诺谢彦辞娶了沈惊晚三年后就将这东西呈给皇帝。

如今三年之期未到,大礼国主主动把这东西给了他。

只有一个请求,就是望他留沈惊晚在府中,不求宠爱,只求保全她王妃的位子。

谢彦辞眯了眯眼,带着东西进了宫。

他三日未回。

沈惊晚坐在镜前,镜子中映出她吓人的模样。

她自己拿着梳子梳发,戴上了搁置许久的香囊。

大婚当日,谢彦辞嗅着她颈间的味道,皱眉冷眼的模样烙印的太深。

他说:我不喜欢你身上的香。

那个时候沈惊晚不懂,直到得知苏绾玥也喜欢,她便懂了。

他不能忍自己和他心爱的女人身上有一样的味道。

为了讨他的欢心,她便再也没薰过任何香。

“王爷回来了吗?”她问,顺手撒了药粉,戴上眼罩,遮住左眼。

小桃吸着鼻子摇头。

沈惊晚起身,向外走去。

“我去等等他。”

小桃欲言又止,却什么都没说。

行至院外,听到了烈烈的马蹄声响,随后熟悉的冷香扑来。

沈惊晚跪在了谢彦辞要走的正路上。

谢彦辞绕开她,未停脚步。

沈惊晚唤他,“王爷。”

她举起双手,“请修休书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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